老嬤嬤陰笑著拿起鋼針,走到湮兒的身邊,抓起她的一隻手後,將鋼針狠狠的插入她的指甲縫裏。湮兒吃疼,但手卻被緊緊地抓住,不能動彈半分。
她緊緊的咬著牙,絲毫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強忍著痛意,盡量忽視從心髒傳來的疼痛。寵妾們看著湮兒刹那間蒼白的臉,心裏暗暗叫好,但也感覺到一絲寒意上心頭,那鋼針現在正穩穩的插在湮兒的指甲縫裏,連她們看了都不覺的肉痛,那該有多痛啊。
老嬤嬤見湮兒強忍著,再次陰笑著緩緩的轉動著那刺入手中的鋼針,每動一下湮兒的臉就抽動一下,冷汗慢慢的從頭上冒出來,牙齒更是咬得用力。疼痛刺激著她的精神,讓她想暈過去都不能,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一陣陣的疼痛湧上心頭,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鋼針刺入手指,那是何等的無力和無助。
老嬤嬤將鋼針轉動得差不多了,便再次拿起一根鋼針刺入另一隻手指甲縫裏,如法炮製。漸漸的,湮兒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到了最後,臉色都變成了鐵青色。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嘴唇也早已被咬破了皮,汗水合著血水流入口中,很苦很澀。
受此酷刑,她依然堅強的不讓自己喊出一聲,這讓那些寵妾們也不禁佩服她的勇氣。如果此時換成了她們,恐怕早就已經慘叫連連了。伊絲麗更是驚呼一聲,將頭埋在南宮焰的懷裏,看都不敢看。
南宮焰冷傲的臉上也有一絲微微的驚訝,迎上湮兒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從她的眼神裏看得出,她的怨恨她的嘲諷,也看到了她誓要報仇的決心。
南宮焰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此時的湮兒隻不過是他府中的一個賤婢而已,竟然妄想著要報仇,真是不自量力。但他欣賞湮兒的勇氣,她越是反抗掙紮,他就越是想狠狠的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主人,誰才是主宰她一切的人。
直到十根鋼針全部刺入湮兒的手中,老嬤嬤才滿頭汗水的鬆了一口氣。她在宮中呆了很多年,從未見過能夠受完此刑的宮女。再強悍再倔強的宮女也受不過五針的刑罰,就慘叫連連,哭天搶地的哀求。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單薄的夏侯嵐兒,竟然能夠硬生生的受這十針刺心之苦,連哼一聲都沒有,實在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湮兒那倔強仇恨的眼神讓她的手也在微微的發抖,她所發出的強大氣場讓自己也倍感壓力。但還是強自鎮定,硬是將十針全部刺入她的指甲縫裏。刺完後便站立在一旁,等待著南宮焰的吩咐。
南宮焰冷然的看著跪在下麵的湮兒,冷冷的問道:“夏侯嵐兒,你可知罪?”
“知罪。”湮兒硬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來,這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知罪就好,本王此次也隻是小懲大誡,若你下次再犯,就別怪本王無情。”南宮焰冷冷說道,隨即示意老嬤嬤將湮兒手中的鋼針再次拔出後,再也不看她一眼,擁著懷裏的伊絲麗怫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