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走了沒有多久,湮兒就暈倒了。鑽心的疼痛沒有試過,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也許此時暈倒對於她來說,反而是件好事,起碼她不用再倔強的強忍著痛楚。
心妍虛弱的身體讓她無法去為湮兒求情,所以隻能從蓮兒的口中得知,湮兒受了‘刺甲’之刑,現在正昏迷不醒的躺在房間裏。
那一刻,她覺得心裏很難受。雖然她是喝了湮兒拿來的藥才中毒的,但是她始終相信湮兒不是下毒的凶手。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湮兒不會謀害她。湮兒外表看起來很冷漠,但她感覺得到湮兒不是個狠毒的人。
而且湮兒絕對不會那麼笨,毒害了她之後還會將製毒用的紫色曼陀羅放在房間裏,這不是讓別人更加懷疑是她下毒的嗎?能夠聰明的想到用那麼罕見的毒藥來下毒毒害自己,難道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是最大的嫌疑人嗎?
這件事實在太可笑了,破綻也太多了,但偏偏湮兒就無法反駁,她無法解釋為什麼別人的手都沒有紫色曼陀羅的花粉,隻有她的手上沾有。所以就算是心妍努力的為她辯解,也絲毫沒有作用,別人隻會認為是心妍心地善良,錯待凶手。
無奈,她隻能請求白夕痕將特製的藥膏給湮兒擦傷口,傷口雖小,但疼痛不會少,白夕痕特製的藥膏有緩解鎮痛的功效。本來白夕痕是不舍得將此特製的藥膏送與他人的,因為要提煉這種藥膏實在不容易。
但看心妍苦苦哀求的樣子,而且聽聞湮兒受此酷刑,尚能不吭一聲。他也略感驚訝,所以就將藥膏送給了心妍,讓蓮兒拿過去給湮兒上藥。
蓮兒實在不明白,為何心妍還要對下毒害她的人如此仁慈,但主子的意思她也不敢違抗,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藥膏交給水桃和冬兒,話中帶刺的說:“這是白神醫特製的藥膏,要不是我家小姐苦苦哀求他還不給呢。真是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對這種人那麼好,簡直就是浪費。”
冬兒不服的想反駁,卻被水桃製止了,兩人謝過之後便拿著藥膏去給湮兒上藥。
水桃和冬兒坐在湮兒的床邊,輕輕的拿著藥膏幫她塗抹著傷口,那細小的痕跡雖然用肉眼很難看到,但水桃她們在夏侯國宮中也是呆了很多年的,也看到過宮女受刑的經過,那種不見血的酷刑才是真正折磨人的。
看著昏迷中還緊皺著眉頭的湮兒,她們兩人的心裏也有一絲敬佩,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幫湮兒上完藥後,兩人便離開了,隻留下依然昏睡的湮兒。
白夕痕特製的藥膏的確不錯,睡夢中還一直感覺到鑽心疼痛的湮兒,在水桃和冬兒幫她上完藥後,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涼感覺,就像是被針刺傷的地方突然好了一樣。讓她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緩了下來,額頭也不再冒冷汗,終於能夠舒服的睡個覺了。
她也是人,別以為她就受的了這種酷刑,她隻是在硬撐著,仇恨在後麵一直支持著她,不讓她倒下。報仇的信念,讓她一直支撐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