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稍微好了一點,湮兒便被管家派去工作了。南宮焰已經下令不準她再接近心妍半步,所以她現在依然被派到了廚房工作。砍柴挑水就已經夠她受的了,小山般高的木柴和十多個大水缸,吃午膳之前就必須全部完成,如果完成不了的話,就休想能夠吃飯。下午還要把整個王府的人的衣服,包括下人的衣服全部洗完,不然你的晚飯也不用想了。
這些工作想要一天內完成,最起碼也要五個人埋頭苦幹才能夠完成,現在要湮兒一個人做完全部的工作,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是王府的下人們有意刁難,自從下毒事件之後,她在王府裏就是個人人視為毒婦的賤人,心妍小姐對她這般好,她都能忘恩負義下毒毒害於她。現在不止是受到了懲罰,就連護身符‘免死金牌’也被王爺給收回去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可以在王府裏耀武揚威,下人們也不需要再懼怕她,還不趁這個時候盡情的欺負她,反正也沒有人再為她出頭了。
此時的夏侯嵐兒就像是戰敗後的俘辱,任由別人宰割,也沒有一絲反手之力。但她依然冷傲,別人如何在暗中或者當著她的麵侮辱她,她都無動於衷,似乎人們口中說的人不是她。
麵對下人的刁難,她的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也沒有一句埋怨。現在她隻是王府裏的一個女奴,就算生氣不滿也沒用,她沒有能力反擊,逞口舌之快也隻是徒勞,所以她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漠視。
等到她解決了那堆積如山的木柴已經是別人在用午膳的時間了,專門管廚房下人的李嬤嬤冷冷的丟下一句:“水沒挑滿就不許吃飯。”然後就徑直去吃飯,留下湮兒一人提著沉重的木桶緩緩的在水井和廚房之間來回。
“喂,這是小姐讓我拿給你的,吃了吧。”湮兒倒完了桶裏的水,剛轉過身便看到心妍的貼身丫鬟蓮兒一臉不屑的站在身後,手裏拿著幾個饅頭。
“謝謝,不用了。”湮兒看了那些饅頭一眼,冷漠的說著。
“喂,你擺什麼臭臉色啊,難得我家小姐不計前嫌,還特地叫我拿東西來給你吃,你還高傲什麼勁啊。”蓮兒本來就很不情願,現在看到湮兒還這般無視自己小姐的心意,不禁氣得臉都漲紅了,一向不罵人的她也開口罵人了。
“謝謝心妍小姐的好意,奴婢還沒有幹完活,不能吃飯。”湮兒依然冷漠。
“蓮兒,嵐兒姐姐,你要幹活也要先吃點東西,萬一餓壞了怎麼辦。”心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悄悄的來到了廚房,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說道。
“小姐,既然她那麼不識好歹,你還那麼關心她幹什麼?難道你忘了,是她下毒毒害你的。”蓮兒不滿的嘟嚷著。
“蓮兒住口。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始終都相信嵐兒姐姐不是下毒之人。我不是在說什麼好聽話,我是真心誠意的相信姐姐,如果姐姐也堅信自己不是毒害我的人,那就要努力的生活下去,找出陷害你的凶手,洗刷你的冤屈。”心妍看著湮兒,一臉的動容。
“謝謝心妍小姐的好意,奴婢還有事情要做。”湮兒說完,拿過蓮兒手上的饅頭,轉身就走。
蓮兒還莫名其妙的看著湮兒,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轉變得那麼快。而心妍卻微微一笑,她知道湮兒已經聽懂自己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