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
程城壘依言跟在卞若萱的身後往前走。
隨著卞若萱對失明狀態的適應,程城壘想要從外表判斷到底有沒有和木藤共享視角,是愈發的難了。
就好像現在,乍一看卞若萱好像是走路也正常,對周圍環境的判斷也非常正常,也沒有使用神識進行探路的痕跡,看起來就像能看見周遭環境一樣。
但是,程城壘還是能從卞若萱的動作快慢上窺見一點端倪。
如果卞若萱這會兒是和木藤開了視角共享的,那麼這會兒她的動作幅度和頻率就會相對而言更大一些。
這也是她的習慣問題了,之前走路的步伐都比較大,更通俗一點來說,就是走得比較狂野。
而在失明之後,因為視線的影響,對周圍的環境情況都是未知的,因此在走路的時候難免會小心一些。
作為一個修仙者,雖然現在是看不見了,但是走路摔跤這種情況,卞若萱肯定是不能容忍它就這麼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
程城壘在發現卞若萱的這個變化後,識趣地什麼都沒說,隻當自己不知道。
萬一卞若萱在做什麼重要嚐試呢,就好像她剛才抱著個木頭一直在刻一樣。
自己要是不小心打斷了她的節奏,那麼她到底會不會同意繼續帶著自己去解決那十三個人,可就得打個問號了。
卞若萱的目的性很強,一路走得就像在這個城裏住了好幾年,對這個城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她這種完全不東張西望一門心思趕路的行為,則更像是個出門訪友的人,知道友人家住何方,所以隻要往前走就對了,也不用管中衛到底是個什麼環境什麼情況。
直到跟著卞若萱,見到了這些馬上就要完蛋了的人後,程城壘才明白了卞若萱為什麼要中午出發。
這些要被卞若萱動手的人,這會兒正在一處茶樓內。
茶樓裏人不是很多,除了小二和零星的顧客,就隻有一處雅間裏坐了十三個人了。
巧了,這十三個人,就是卞若萱今天要出手解決的這十三個。
程城壘是不怎麼相信這十三個人會因為什麼巧合而聚在一起,而卞若萱又是非常巧合地過來正好將他們一鍋端的。
會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卞若萱之前就通過卜算而得出的結果。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這十三個人,按照卞若萱的說法,其實很多人並不是一個地方的。
那麼,這麼大中午的,幾個人就挑了這麼個再正常不過的茶樓來送死,是真的不想讓茶樓老板們做生意了吧。
卞若萱今天的打扮有些像是個普通的婦人,帶著畫完妝的程城壘,還真有點像一對母子。
說實話,對著卞若萱今天特意弄出來的,這張一看就經曆了很多歲月滄桑的臉,程城壘忽然就覺得,母子這個角色設定好像也沒毛病。
進茶樓前,卞若萱給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見機行事。
程城壘立即領悟,站得離卞若萱更近了些。
要不是因為這會兒還沒進茶樓,演技不用浪費在這地方,程城壘甚至都能上前‘怯懦’地抓過‘母親’的衣角了。
剛進門,卞若萱就被小二給攔住了。
“這位道友,今日我們這小店被一位客戶給包場了,現在是隻出不進,您若是想喝茶聽戲,您明天來也成。”
卞若萱冷漠地拂開小二的手:“誰來喝茶聽戲?我是來捉奸的。”
龜龜,這話信息量太大,小二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二賠著笑:“道友,這您就說笑不是,你看這一樓大堂裏坐著還沒走的這些個道友,沒有符合您說的條件的啊。”
卞若萱演潑婦也是頗有心得的,直接淬了小二一臉:“少在這糊弄人了,誰偷情放浪到會在大堂裏偷情。”
“你們店雅間在樓上吧,不用想著給人通風報信,我自己上去看。”
說完,卞若萱直接拉過躲在她身後的程城壘,就要往樓上雅間衝。
小二收了人靈石,肯定不能讓卞若萱這麼輕易地突破自己這道防線,因此非常努力地做了攔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