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癟了癟嘴,滿心不滿。
“我也糊塗呢,他是夏帝,後宮女人多得是,我隻說了句讓他去多找別人,別總盯著我一人戲耍,他便說他十日都不來了,還讓我好好想想,我的真心是否就隻有這點程度。那些女人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他有何可氣的?我已這般從他成了他的帝妃,又哪不真心了?終日被戲耍的分明是我又不是他。”
長鈴聽了亦是一臉懵怔。“這麼一說……長鈴也覺得,好似公主無錯……”
辛奴卻是失笑,忍不住也過來跪到了喜的身邊。“大王是在氣,公主不在乎他。”
長鈴不解:“可公主的話裏也沒提及這個,大王怎知公主就不在乎他呢?”
辛奴歎聲搖頭:
“尋常,一個女子若是用情夠深,便不會想著將男人推去別的女人那了。長鈴,你還未經情事,這其中來去你自是看不懂的。”
“‘情’這一字,我確實是沒體會過,可公主體會過啊,為何大王的話連公主都未能理解得出?”
長鈴仍是費解,喜也是單手托腮、呆若木雞著出神。
辛奴卻是頓住了——
是啊,公主在跟隨大王之前就已經與伊初嚐過男女之情,如今又從附了大王。何為真愛,公主應早有體會,而今她卻毫無意識的說出讓大王與其他女子燕好的話來……
辛奴垂眸看向喜正放在手裏把玩著的香囊。
那香囊雖是小世子所贈,但卻也是出自於蒙山,蒙山之中便有伊的影子……
難道說,公主心裏還是藏著伊,便擋住了她的眼,使她看不到其他男人了嗎?
……不過,那種永遠根植於心的、最初的悸動,確實是極難忘懷的……
就如……她辛奴忘不掉付沫一般……
……
商國王城殷邑——
今日城內歡鬧非常。
高辛天乙剛帶領百姓完成民間的祭祀,就有一個未及冠的少年匆匆跑來。
“世子!剛收到消息,有莘氏的月桐公主竟在不久前將那為奴的伊提拔成了自己的師仆!”他因跑得太急而有些喘,卻也掩不住他對所報之事的震驚。
全九州都從未有過奴做師仆教導貴室的先例,並且這貴室還是大名鼎鼎、以才學鳴天下的有莘月桐!
仲虺蹙眉。“彭英,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作為世子的人,遇事不要大呼小叫。”
彭英的父親是商國車正彭昭,可他似乎並未繼承到其父的冷靜沉穩。
彭英麵上頓有愧意浮出。世子身邊全都是極高明之人,唯獨他,是因自己仰慕世子、又死皮賴臉求父親為他引薦,才難得有機會跟隨世子的。
天乙徐徐而笑,周身散發的都是柔和舒適的氣息。“彭英是家中幼子,年紀又輕,浮躁些也是難免的,無須強求。倒是有莘月桐不愧是九州第一才女,真是將我的心思摸得極準。”
彭英一懵。“臣愚鈍,不是很明白……”
天乙麵色不變,悉心解釋,眼底還隱隱有著一絲遺憾。
“當初有施氏謀反兵敗,有施喜作為獻禮入夏被封元妃,我擔心帝癸會疑心商與蒙山的關係過於密切,便想謹慎些,待這風波多平息些時日再入蒙山將伊要來。卻沒想到有莘月桐早猜到我要如何,竟先我一步出手,把伊帶走了。”
仲虺估摸著以彭英的淺薄,怕是仍難抓住天乙所言的重點,便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