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行宮之中東繞西繞。
喜暖在癸懷裏揚著臉好奇:“方才在殿上大王在想什麼?趙梁喚了兩聲大王都沒聽到。”
“還不是因為你?”癸歎聲睨道。
喜一怔,一臉不知所雲。與她何幹?她方才什麼也沒做啊。
癸嘴角一扯,無奈道:“你在我身前鑽來動去,讓我怎能忍得了?”
“喜……沒有……”喜瞠目結舌,這也算?
癸眉心一緊,厲眸反問:“沒有?”
可他越是威脅,喜就越覺自己冤枉,竟還妄圖解釋:“喜就是有些困了,又怕被人看見不好……所以才……唔……”
她被癸的大手按住了後頸,一張小嘴被熟悉的氣味堵得嚴嚴實實,幾個輾轉下來,已然亂了呼吸,喘得再難好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癸十分滿意的捏了捏她櫻紅熱脹的小臉,挑唇邪笑:“聒噪的小東西,做錯事就該老老實實接受懲罰,豈有回嘴之理?”
“大王……”喜怯怯低頭,嬌聲服軟,癸對她的所有弱點都了如指掌,就是吃定她的。
“大王,到了。”趙梁的聲音響起時,馬車已經停了。
癸輕吻了一下喜的額頭。“先隨我下車,等回寢宮後我再好好調教你。”
“這裏不是寢宮?”喜懵怔,剛剛從正殿出來不就是要去寢宮的嗎?
癸一邊抱她下車一邊翹起唇角道:
“這是諸侯所住之地,我借口慰問各位遠道而來的侯伯,帶你先熟悉一下有施易莫寢房的位置,省得晚上你這小賊摸黑不好找。”
喜一愣,沒想到癸為她想得這麼周到。
雖然,他將她逗作“小賊”,聽著不大順耳……但她還是要謝謝他的。
“多謝大王……啊!”
她恭敬道謝,卻突如其來被癸狠彈了腦門兒。
“小傻瓜,我不需要你說這些,若真想謝我……”癸壞笑著湊近,眉毛飛揚得老高,“一會在榻上用實際行動來謝。”
喜一驚,紅著臉暗自揮淚,腹誹狡猾的癸果然不會白幫她。
帝癸親自到訪,諸侯全都出來跪拜相迎,喜趁機牢記了掛有“有施侯”門牌的房舍位置,轉眸看回來時,剛好與對麵人群中的易莫對上了視線。
易莫朝喜淺淺一笑。
這一年來他在蒙山常聽人說帝癸極是寵愛喜。
為她修容台、築傾宮,搜集天下瑤玉為她建瑤台,還為換她一笑而撕毀了如山的錦帛。不僅棄了後宮專寵於她,就連上朝都會將她抱在懷裏,片刻也不肯放手。
易莫一直覺得這些太過誇張,從未真的信過,反而越發擔心起喜的真實境況。
而此番前來,見到癸果真無論到哪都將喜帶在身邊,就連接受朝拜時也讓她坐於自己膝上,這等溺寵簡直聞所未聞。
他倍感欣慰,暗道喜不愧是天定的“凰鳥”,再高高在上的“鳳”,也會為她癡迷至此。
他唯一的妹妹,雖因他一時貪念淪為了戰敗獻禮,卻終是沒有受了委屈。
他的心裏也能好過些了。
喜望著易莫,亦是婉婉而笑。
她的兄長三十五歲,白玉為冠,玄衣錦帶,雖然不再年輕,但依舊英俊瀟灑、風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