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吸引他的目光呢?
是一塊棋盤大小的木板,因為上麵有炭渣書寫的幾行字跡。
這是什麼?
花不癡一邊伸著懶腰,一邊靠了過去細看。
這一瞧,花不癡大叫起來:“這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逛京城也不叫上我!哼!”
說罷,甩門而出。
燕蒼山和雲煙紅端著茶水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這可是規矩,新婚夫妻必須要在結婚的第二天一大早給長輩敬茶水的。
二人一見花不癡出了門,便恭恭敬敬地把一碗“八寶茶”奉了上去。
沒曾想,花不癡把手一隔,嚷嚷道:“不喝、不喝!真氣人!”
小眼睛裏全是不高興。
雲煙紅一愣道:“花伯伯,是我們招待有什麼不周?”
花不癡見雲煙紅這樣問,也就接過了茶,咂吧了一口,不滿地說:“不是!不是!是你老子不夠朋友,老瞧不上我老花!”
燕蒼山看了雲煙紅一眼,問:“這是如何說起,嶽父向來視花伯伯你為親哥哥一樣哩!”
花不癡把頭一歪,哼道:“什麼親兄弟親哥哥,全是忽悠我,不信你們進房看看去!”
雲煙紅和燕蒼山直覺奇怪,魚貫而入。
望著那麵木板,良久,雲煙紅才歎道:“也真是,爹爹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個!這一去不知是禍是福呀?唉!爹爹呀,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獨自去承載重任呢?”
燕蒼山也歎息道:“爹爹是不想連累太多,我明白他老的心思!”
花不癡還在生氣,折身進來又嘟嚷:“我千裏迢迢來找他玩,沒想到他才和我聚了一天,就撇下我一個人走了!什麼意思嗎?就是瞧不上我的武功嘛!嫌我這把老骨頭礙手礙腳嘛!哼!我就要粘上你,看你怎麼辦!”
說罷把茶一口飲完,往窗台上一放,一挽長襟就欲走人。
雲煙紅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腰帶,“花伯伯,你可不能走啊,爹爹說了,讓你在這多住些時日哩,現在爹爹走了,你再這麼一走,那誰來關照我們啊?”
“這麼大的人了,要知道,人一結婚就是成人了,還要人照應,不行,不行!我得去趕你爹爹去。”
花不癡又欲擰身。
“可是你老人家武功高超呀,萬一有壞人來尋機搗亂怎麼辦呀,你就多住些日子,讓我和蒼山好好孝敬孝敬你一回,好不?”
雲煙紅急了,拽住衣襟拉住就是不放。
“我的武功真的還可以吧?”花不癡小眼睛裏有了光彩。
“那當然了,天下誰人不知道花伯伯的幻影百花掌神勇無敵呀!”
燕蒼山趕忙誇讚道。
“嘿嘿!那倒是沒說的,哈哈!”花不癡看了看雙掌,笑了,很得意。
“就是嘛!就是嘛!”花伯伯你就留下來陪我們嘛!順便也好教導教導我們,我可是你的崇拜者喲!”雲煙紅對燕蒼山擠了個眼色,笑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的!藥神壇裏有花伯伯在,那個壞蛋敢來冒犯呢?”
燕蒼山那有不了解花不癡秉性的道理,又是一陣高捧。
花不癡這回臉笑成了菊花狀,“好,好,好!京城有什麼好玩的,我就在這裏和侄女、侄女婿玩,嘿嘿,我每天喝你的美酒,哼!看不心疼死你個雲天龍才怪!哈哈哈!讓你不帶我一塊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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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天龍的心裏一直在思考著滅魔大任,可是藥神壇接連發生諸多變故,本欲及早下山搜尋飲血獸獸下落的,苦於女兒、女婿的本領還不高,擔心再有惡人來踏山,毀了千年天山的最後一點基業,於是,一方麵自己恢複內力,一方麵嚴格訓練他倆。所幸正好花不癡來訪,使他大可欣慰,心裏頓時才有了一套主意。
於是,他請花不癡為證婚人給女兒完婚在先,昨日夜裏又喝翻花不癡,留下了托任之言,四更天悄悄地連夜下了天山,直奔京城。
是的,燕蒼山說的不錯,雲天龍是不想連累他人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對付的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抑或武林高手,而是逃出三界的古魔頭。
他的能耐豈是用武功的高強來衡量的?
前些年,為了聯手抗魔,他已失去了許多親人和兄弟了,因而,他真的不願再看到其他人因滅魔而犧牲寶貴的生命了。
他了解花不癡的性格,要是讓他知道了要去京城查探魔君行蹤,豈有不死纏軟泡硬粘跟上去的?
於是,雲天龍不得不先把他喝翻,又留下短信,拜托他為其暫且照顧女兒和藥神壇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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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龍一路向京,所過之處,滿眼盡是人心慌恐,饑民留離失所的悲涼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