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裏浮現滔天的怒意,各種情緒念頭閃過,最後連她自己都驚訝的平靜的開口。
“為什麼?”
、“為什麼?嗬嗬,我的好姐姐,你平日裏表現的那麼善良,所有人都喜歡你,向著你,就連父親都常常為了你責備我,還有晨哥哥,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可是他卻喜歡的是你,連爹爹都準備在今晚為你們賜婚的。可是,憑什麼?樣貌,資質,家室,你樣樣不如我,憑什麼你就能擁有這一切,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我的好姐姐,妹妹馬上就送你上路。”
暗紅的火光肆虐,仿佛要焚盡世間的一切,神樹的樹枝急切的亂擺,然而卻隻能無力的看著。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罷了,竟然是因為他麼,若有來世…
“觀月,你的身份老夫早已知曉,卻不知小女頑劣,弄壞了封印,宓洛畢竟是老夫的女兒,這事是老夫對不住你,等你去了,老夫必定為你誦經三年,作為贖罪。”
族長的心神突然傳了過來,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卻是淡淡問了一句。
“若今日綁在這裏的是你女兒,你會毫不留情的燒死她嗎?”
“這…不會,老夫拚死也要護住她,她是老夫唯一的血脈。”
原來如此,嘴裏越是親近,說的越是好聽的人,心裏將你推得越遠。越是打你,罵你的人,心裏將你看的越重。所以村裏人對她是善意的,作為一個外來人去尊重。而平時對宓洛的各種責怪,卻是當做自己人去疼愛。所以宓洛害她性命用一句小女頑劣就解釋了。人啊,何必如此,表裏不一,她對他們的感情全都是拚了命的去愛的啊。
就因為沒有血緣關係,才會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保護她,就因為換了一個身份,她之前所有努力的一切,所有為大家做的事情就被否定了麼?
你們何必如此。
既然如此。
一雙血紅的雙眼睜開,帶著驚天的煞氣席卷萬物。
那她就不要做人好了…。
血紅色的雙眼紅的妖異,即使是在大火中也仿佛兩道實質性的光芒清晰可見。
黑暗的天空,異象突生。
金色的雷雲在神台頭頂翻滾,鋪天的威壓湧了過來。雷聲陣陣,如虎嘯龍吟,似要將這片空間震碎。
幾名老者見狀,連忙祭出隨身法寶,護在村民前麵,這天地規則之力太強,比他們渡劫之力不知要強多少倍。
他們雖是隱者一族,卻是背負著世代守護祖傳秘寶的責任,遂與外人間隔。修為最高的族長也堪堪修煉到了元嬰初期,更多的族人卻隻是普通人而已。
饒是在法寶的保護下,也有幾名村民心神劇動,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這威壓越來越強,法寶也在不停的顫抖,眼看隨時能碎掉。
幾名老者心急如焚,將全身的法力傾住在上麵。事到如今,隻能拚命抵抗,隻求僥幸活命。
至於神台上的秦觀月卻是無暇顧及了。
族長左丘明全身青筋皆起。拚命壓榨這體內越來越空的靈力,心裏卻是暗暗叫苦。
原本是想趁秦觀月尚未覺醒前,將其消滅。卻不知,竟是成了其覺醒的契機。早知如此,他就是要頂著族人的不理解也要護住她。
滅神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萬年難出一個。這一脈難為世人接受,因此,血脈稀少。就算有,體內的血脈也很難覺醒,而且,一旦其中一個覺醒了,其他的後代就會立即死去,這個世界上就隻能留下唯一一個滅。除非滅再次留下後代。
而上一次滅的覺醒可是在幾萬年前的事情了。
上古時期的那隻滅,飽飲萬千修士之血,浮屍累累,堆積如山。其心可誅,罄竹難書。後其凶名,震動玄天之外,隕落無數大乘期修士,七名仙君,兩名仙帝才堪堪滅之。而經此一戰,修真界花了上千年時間才恢複如初。
最恐怖的是,那隻滅僅僅處於成長期,若是修煉到了頂峰,滅神出,天道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