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淩喬說什麼,錦瑟都能將話題引到兩個人的身上去。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玉皇大帝嗎?整個天下蒼生都歸他掌管?
淩喬已經失去了跟他繼續僵持下去的耐心,眼角一瞄,猝然抬起一隻腳,朝著錦瑟光可鑒人的手工皮鞋上踩下去。
不痛?
該死的,她已經盡自己所能地用了最大力氣,為什麼這個男人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神色,反而好看的眉眼仿佛被春風拂過,完全地舒展了開來,薄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
她又不死心地用腳反複地碾壓了幾次。
連皮鞋的前頭整個都凹陷了下去,淩喬的腳底板都傳來了陣陣酸麻痛感,仍在男人的臉上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痛苦的表情。
淩喬的整張臉挫敗地垮了下來,心忖難道這個男人的腳是用鐵打的嗎?
她偏不信這個邪,便又抬起手,攥緊拳頭,朝著男人的腹部狠狠地送上一記。
這一次,淩喬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的身體根本就是石頭做的,要不然怎麼他沒有一點痛意,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撞斷了一般,陣陣疼痛透過感覺神經,狠狠地紮進她的身體裏。
“傻瓜,不痛嗎?”
淩喬剛想抬手去揉搓疼痛的地方,卻被一隻溫暖厚實的大掌包裹其中。
低呤磁性的嗓音宛若輕柔的棉絮,帶著情人般的囈語,仿若對待稀世珍寶一般,捧在手心,小心地輕撫揉捏,古潭般幽深的眸中絲絲地滲透出憐惜。
突來的溫柔讓淩喬又一瞬間的怔忪,她驀地驚醒,將手從大掌中抽了出來,一臉嫌惡地猛拍剛才被錦瑟撫觸過的手心,“要你管。”
“離我遠一點,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讓我惡心。”就會讓她想到,昨夜她是怎麼痛失自己的第一次的,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在她的心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徹心扉的痛。
這一次,錦瑟沒再逼她,如她所願退回到房間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冷聲吩咐道,“閑雜人等,清理掉。”
當然,這句話淩喬是沒有聽到的,此刻她全副心思都撲在門外她的那些好友身上。
她貓腰拉開了一些縫隙,探出頭朝門外打探著,電梯的門在她的眼前緩緩地關了起來,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才把門完全地拉開,腳步邁了出去。
隻是她剛走了一步,腳步又頓了下來,轉頭惡狠狠地掃了一下身後,語氣中充滿警告,“我先走,你一個小時後再出門,聽到沒?”
錦瑟墨眉輕挑,算是應答。
淩喬這才放心地甩上門,如做賊般快速閃了出去。
她哪裏看到,錦瑟剛才還宛若春風拂過的溫潤眉眼,在瞬刻間就像是被烏雲籠罩了一般,暗沉了下來。
外麵不知道多少女人,希望打上他錦瑟的標簽,這個女人居然把他當成了病毒,唯恐避之不及。
淩喬不敢坐電梯,用最快的速度從安全出口飛奔出了這個讓她痛恨的酒店,抬手攔了輛出租車,逃回到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