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淩喬執拗地抬起下頜。
“傷好了,隨時可以走,我不會限製你。”他都離開了,把這個地方留出來給她一個人了,這個女人想到的卻永遠是離開,陰鷙的眼眸中正往外滲透著絲絲縷縷的痛。
他敗了。一段感情,誰先付出,誰就是永遠的輸家。
他這般的低聲下氣,換來的卻是她執意的逃離。
錦瑟煩躁地從褲兜內掏出煙,叼在性感的唇角,銀質打火機在他的手指間發出一聲脆響,湊近煙,點燃。臉頰深陷,狠狠地吸了一口,很快繚繞的煙霧將他的五官模糊了一片。
“我要立刻,馬上。”
錦瑟的憂鬱,淩喬看不見,她隻想用語言這把無形的劍來刺傷他,她想也許像他這種沒有感情的人,根本起不到作用,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難道你被狗咬了一口,從此以後就不再做人了嗎?就要跟狗一起生活了嗎?”
嘶,夾在錦瑟修長指間的煙驀地折斷,揉碎在掌心,灼燙的溫度灼燒著錦瑟的手心皮膚,煙絲從指間絲絲散落,被陽光影襯著,飄散在空中,旋起一股寂寥落寞。
陰鷙邪冷的眼眸中,血光乍現,青筋在太陽穴狂肆地跳動著,仿若在尋找噴射的出口。
“滾。”聲音低沉冷滯,帶著壓人之勢。
就連歇停在窗台的鳥兒,也仿若給狂風卷起了翅膀,倉皇地飛走了,留下一根羽毛,在空中飄蕩搖擺。
門外守候的袁磊,聽到聲音從外麵把門拉開了,手上抱著一個閃著金光的木盒子。
淩喬在回到臥房內就已經換好了傭人拿來的衣服,看到門打開,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不再有一刻耽擱,那樣逃離的腳步,仿佛再多呆一秒都會讓她沾染上病毒一般。
跑到門口,袁磊將手上的小木盒遞了上來。
淩喬不解地睨著他。
“是總裁吩咐的,原來那個泡了海水有些地方鬆動了。總裁對您真的很有心。”
“袁磊。”房內傳來低聲一喝,袁磊噤了口。心想,總裁為她背地裏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呢?也許說了,目前的狀況也會有改觀,不是嗎?
可他卻忽略了錦瑟的驕傲,他不需要這種嗟來的愛情。
淩喬比他更有骨氣,“收回他的心,我不需要。我隻要我原來的那個。”
“這……”真的是有些為難了,“在換這個的時候,原來的那個……”就被他隨手拋棄了。
誰都知道,這個金絲楠木的材質,無論經過多長的歲月變遷,都不會出現變形腐爛的現象,而她原來的那個,泡一下海水就馬上出現問題了,明眼人,任誰都會選擇眼前這個了。
袁磊想難道是這個淩小姐還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材質嗎?
“總裁叫我們換的這可是上乘的金絲楠木,無論放多長時間……”
再一次,他的話被打斷了,沒想到淩喬直接掀開蓋子,當著他的麵從盒子裏小心翼翼地捧出骨灰罐,沒有一絲的留戀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