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人殘誌短(1 / 2)

雨珊的身子直直地跪下去,她紅腫的手上裂了許多的口子,每用一下力都會疼得她呲牙咧嘴。按了沒幾下,她的睡意就被疼痛驅趕得全沒了蹤跡。

倒是陳賓,把身子縮進被子裏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呼呼地睡起覺來。

幸好雨珊雙膝著地的地方是原來生火的地兒,還暖暖地,倒是通過膝蓋向她身上傳了一點熱氣。她的手又看著陳賓的被子裏,握著他的腳,也是暖暖的。所以她並不覺得冷。

隻是隨著黑暗裏陳賓發出微微的鼾聲,雨珊感到來自心靈深處的深深的孤寂。這種孤寂自從陳賓醒來對她百般羞辱開始。這種感覺就經常會出現在她的心底。

她知道,因為身體上巨大的傷痛,陳賓一定痛苦萬分。麵對肉體以及心靈上,她看似對他的背叛,陳賓會更加痛徹心扉。可是每次她想給他解釋,他都會大發雷霆。試了幾次之後她也隻好作罷。

她想,這一切都會過去,他的傷會慢慢好起來。等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等他心平靜下來,可以有耐心心平氣和地聽她說幾句話,她再慢慢地把其中的緣由解釋給他聽。

她甚至想像陳賓聽到自己的解釋會怎樣心疼,怎樣自責,怎樣更加疼惜地安慰她,愛她。她甚至想著自己應該怎樣委婉的說出自己的無奈,說出自己的痛苦,既解釋了真相又不至於讓陳賓因為對自己的傷害和誤會而自責傷心。

可是事實是,陳賓在她麵前根本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候,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隻要她一提那天這兩個字。陳斌就會大發雷霆,好像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發瘋的自己跟前眼前可以抓到的東西向他拋過去,不分大小不分輕重不管任何的東西,有一次實在沒東西可扔了他竟然伸手抓住他申請他身體裏的尿管,就那麼狠狠地一丟,結果差點沒把自己疼暈過去。雨珊更是嚇得半死。從那以後雨珊再也不敢提過去的事。她隻好耐心的等待,等待陳賓有一天能真正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她再倒出她這些年所遭遇的所有的委屈,讓他後悔,讓他更加的疼惜自己,然後重新開始他們甜蜜的人生。

汪洋有時候也會過來幫忙,可是每次他來陳賓都會情緒惡劣對他怒目而視,惡言惡語。並且每次都會因為情緒激動而對自己或他人造成或大或小的傷害。輕則血壓生高,重則昏迷休克,甚至他會拿自己的拳頭捶他斷腿的傷口,直錘得傷口崩裂,鮮血淋漓。

他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汪洋的厭惡和對雨珊的恨意。他會當著雨珊和汪洋這對“奸、夫、淫、婦”的麵,對護士描述雨珊和他的另一個南門奸、夫的風流韻事,講述這一對“狗男女”怎樣勾結著她的南門奸夫怎樣做事惡心他,然後,再怎樣開車撞他,惡毒,喪心病狂地要置他於死地。

汪洋開始是抱著贖罪的心思來的,每一次來都把自己當做一個罪人,陳賓說他,他也憋屈著不去理會。可是時間長了,醫院裏的護士醫生都信了陳賓的話,不但對雨珊冷嘲熱諷,並且對汪洋也冷言冷語。汪洋有時候為雨珊抱屈,想要為雨珊不平,可是每次他都剛開口,陳賓都吹胡子瞪眼,嚇得雨姍趕緊製止他。旁邊的護士以為雨珊理屈,也替陳賓幫腔。

雨珊知道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覺得虧欠了汪洋。便再三的勸說汪洋讓他不要來醫院。汪洋知道自己每天來也會給雨珊帶來幹擾和麻煩,便把現在來醫院的時間由每天改成了三天,由在病房裏幫著雨珊伺候陳賓改成了改成在病房外後者侯著,等著雨珊隨時召喚。

終於陳賓的腿傷長好了。除了那隻斷腿,其他的功能都恢複的差不多了。醫生告訴雨珊陳賓可以出院了。

剛住院時的那些押金都是林誌鵬交的,可是自打陳賓做手術時,林誌鵬負氣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汪洋便替陳賓交了交足了住院費。

汪洋本來是打算安排陳賓和雨珊還回原來的山裏,畢竟那裏什麼都有,他們也習慣了那裏的日子。可是被陳賓一口回絕了。

他告訴汪洋他和雨珊會自己尋找住處,不用他像蒼蠅一樣每天跟在身邊嗡嗡嗡攪得他吃不下飯。汪洋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陳賓心裏隔應他,便為他們準備差不多齊全了生活用品,租了一輛車,眼見著陳賓指揮著司機把車開進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