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玄月便起來了,跟著南苑新兵有模有樣的操練著。令大家很快就喜歡了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弟弟。
玄月一邊操練一邊觀察這邊的地形。
這裏是繁華的都城山後的一個盆地裏,玄月感到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南苑會將軍隊駐紮在這裏,如果要打仗的話從都城到前線,南苑軍要怎麼快速的趕過去?要知道雖然南夷不是很大,但是都城在南夷的中央,若要上前線必要經過都城繞過去,最少需要三天馬不停蹄地的趕路,隻是這樣趕路南苑軍定是上了前線就毫無力氣了。南苑怎麼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難道是……
經過勘查,果然如此:
隻見盆地的盡頭是一片斷崖,斷崖下是一條洶湧澎湃的長江,江麵上用鐵鏈鎖著千百隻船。收到戰報時,一個個士兵便身著蝙蝠一樣的風衣,順著風從斷崖滑下落入江麵上的船隻上。人員準備充足後,再順著江水直流而下,很快就到了前線。這樣不但節約了時間更是為都城增加了兵力駐守,對於人員稀少的南夷來說,果真是一個絕妙的駐軍之地。怪不得南苑會得到重視,隻是這一點常人就難以想到,如此才智也怨不得天辰軍會潰不成軍了……
這幾日玄月像往常一樣和新兵一起訓練,訓練中一個新兵在馬上與另一個新兵對練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背上墜落。便嚷嚷著請了軍醫前來醫治。隻見一個相貌平平、不高不矮卻略顯消瘦的女子背著與她不相符的大藥箱趕來。陪同醫治的新兵趕忙殷勤的接過藥箱,那女子命其伸出右手捏了三根手指搭在上麵,搭了一會說道:“內傷無妨,隻是振動了髒器,修養兩天便好。至於外傷你們替他接好斷骨,我再開幾貼藥,半月餘應該就可以繼續訓練。”說完拿起一支狼毫小筆取出宣紙,寫好藥單遞出。繼而又將藥箱背起緩緩離去,背影就像是一隻亭亭玉立的芙蕖,不是很美卻勝在清新雅致。
這邊玄月不住的眨巴眨巴眼,心中感歎道:“果然是訓練出來的細作啊,一顰一笑都讓人神魂顛倒啊,可是卻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有意為之,不一般呐不一般……”
玄月這邊正盯著秋水離去的背影感歎,那邊一個巴掌呼在她的腦袋瓜上。玄月默默的忍了,誰讓她身在屋簷下呢。隻見那個巴掌的主人誇張的咋呼道:“你們幾個吃了豹子膽了?秋水姑娘救過將軍,將軍將她安放在軍營,隻是掛個軍醫的名頭,將來說不定哪天就將她接進將軍府裏成了夫人,你們也敢讓她看病,也不看看你們的熊樣,還不快去訓練。”說完便開始趕著人,幾個新兵聽他這樣說垂頭喪氣的去訓練了,本玄月還想跟上秋水,現隻好也耷拉著腦袋去訓練了。
這幾個月來南夷連勝天辰,駐紮的軍隊暫時不需要上前線,於是這天到了晚上軍中便開起了篝火晚會,大家圍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喝道高興處大家便圍著火轉圈跳舞,好不熱鬧。玄月也喝得很開心,玄月想著如果自己不是殺手,就這樣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也挺好,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負!可是這一次重新活過來讓玄月覺得沒有什麼能比她自己還重要了,距離月中還有七天,如果沒有把圖帶回去,作為一個不合格的殺手,輕則將功抵過,以前已完成的任務全部歸零。重則則會被扔到組織專門訓練新人的暗牢裏,作為新人的陪練,永無出頭之日,最終隻能力竭而死。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會將圖帶回去,至於圖帶回去後,南夷會不會戰敗,這些駐守在這裏的將士會不會死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玄月想著,一口接著一口的灌著酒。漸漸地暈暈乎乎的,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比較結實、比較高的帳篷頂爬了上去。卻發現帳篷頂早已經被人霸占了,心中極為不爽:“喂喂、你是誰呀?一個人霸占那麼大的地方,讓點給我坐……”還沒說完,隻見一陣風閃過,一隻淩厲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說!你為什麼接近我,你到底是誰,我已經找人查過,許家近日是有個外室投奔留了個兒子叫子棲,可那外室明明養的是個女兒,為什麼送到了許家就成了兒子。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說!”說完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咳咳……”玄月隻覺得喘不過氣來,使勁的想要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