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曹傑,你可知你這是什麼行為?”崔向寒怒斥道,持著火槍指著曹傑的手臂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火槍的威力他見過,可他更是見過軍中好手使大刀的場麵,咻的一聲頭就不見了。
因此對脖子上寒冷的刀鋒感到恐怖。
然而他不相信曹傑敢向他動手。
這件事說起來真是莫名其妙,曹傑怎麼會這麼想要管這件事?甚至為了想要攬下這個攤子跟自己對抗起來?崔向寒自己並不願意理這些破事,可是這件事鬧的動靜太大了,這麼多人聚眾廝殺,死的人橫七豎八,因此不得不出麵。
不是他願意去管,就算全部抓回衙門之後也是要交給別人去處理的,可他娘的這曹傑居然莫名其妙衝了出來,而他正好因為農十三一頓飯的關係,於是準備給他使點絆子,沒想到對方二話不說居然真的掏出刀槍跟他對峙起來。
“不知道啊。”曹傑張大了嘴巴,聳聳肩,棗色的麵容顯得很是戲謔。
“你以為你是誰?將門貴種麼?敢跟我動刀槍?我是你的長官,你這行為要殺頭的!”崔向寒色厲內茬的說道。
狗咬狗,轉眼之間官差就跟官差杠上了,大清對自己人向來不手軟。
曹傑搖搖頭:“我沒說你不是我的長官。”笑一笑,自顧自轉身。
崔向寒不敢開槍,這種雞都沒殺過的紈絝子弟,嗬嗬。
崔向寒脖頸臉頰漲紅,指著曹傑的火槍手指緊扣扳機,可是他最終沒有擊發,軟軟的將手臂垂下去。
搭在他脖子上的刀鋒絲毫不顫,也沒有任何放下去的意思。
曹傑是會武功的,武人靈敏,他這麼將後背留給自己,一定有防備,自己打不死他,他屬下的大刀就要將自己的頭給砍下了。
曹傑笑一笑,這就是軍二代。
民間有諺語:“捐官做,買馬騎”。可謂一語道破清廷選拔官員的實質。在大清與洋毛子的戰爭中,吃了無數的敗仗,這其中,臨陣脫逃打退堂鼓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他們都是非正常提撥,不是不懂打仗就是貪生怕死,因此炮聲一響趕緊哭爹叫娘地撤退,回到朝廷後又對一線浴血奮戰的官兵進行百般的陷害,因此與其說戰爭是敗在洋毛子的手裏,倒不如說是敗在大清朝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手裏,這些將種子弟真可謂居功至偉。
大清的買官賣官到了什麼程度?
鹹豐朝乃至本朝,由於大肆賣官,以致“官多如鯽”,“花翎紅頂,幾遍城市”,江南就有俗語形容:“*多,驢子多,候補道多”。捐納之風如炙,以致放眼朝廷中下層官僚,官場內幾無淨身士人、正牌子進士。
賣官買官成風氣,官場上小人、惡人、壞人和奸人就會全麵得勢,正人、好人、善人和義人惹禍上身,整個國家淪為跑馬場,劣幣驅逐良幣。
更為觸目驚心的是,皇宮裏太監和“官二代”官員勾結坑鬻一氣,這些“官二代”和“軍二代”又與本地士紳匪盜沆瀣一氣,窮凶極惡地盤剝百姓,螞蚱腿裏熬油脂,臭蟲頭上刮漆粉。芸芸眾生中,受到嚴重不公和冤屈的,則層層上告,但受理的還是捐官,自然官官相護,百般推諉,下層百姓實在沒活路了,軟弱的就走上絕路,強硬的則逼上梁山。
有國由來在得賢,莫言興廢在循環。
這些人就是大清的蛀蟲。
而對於蛀蟲,曹傑向來不屑一顧。
緩緩走向王路常和李凡,準備處理今日之事。
此次鬥毆,對於什麼長官不長官的曹傑絲毫不放在心裏,與李凡有關的事情他都必須親自處理,因此絕不會交給別人。
而想要處理這件事,最主要的關鍵點還是在巨鯨幫主幫唐明身上。
如今自己人手不足,雖有一支隊伍,可是這支隊伍還不能放手一搏,唐明作為津門這潭水中的一條大蟒,手下巨鯨幫幫眾如雲,他倘若振臂一呼,數之不盡的混星子會瞬間將自己全部加起來不過百人的隊伍吞吃幹淨,所以不能硬拚。
幸而這件事情很好解決。
對著麵瓜和王路常招招手,兩人攙扶著走過來。
王路常看著曹傑,眼神有些複雜,他不知道曹傑要幹什麼,但是曹傑一直在救他。
“到底是誰在後麵要殺我?我不信你不知道。”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掉。”曹傑說道。說著,便李凡從王路常手中扶過去。
“唐會長,這事兒您看怎麼辦呢?”曹傑問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當官。”站在一邊靜觀其變的巨鯨幫幫主唐明笑道,看著曹傑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不安,想到自己決不能吃了虧,於是接著說道:“您都不知道怎麼辦還問我?為何還將這差事從崔遊擊手中奪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