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接到寶嘉電話那會寶嘉是進了醫院了,她讓我給她拿錢過去交錢,剛剛采了新聞回來壓根就沒有錢。
我掛了電話之後就江湖救急去了,順便給葉硯君打了電話讓他通知易臻去看看。
我去的時候寶嘉坐在沙發裏麵掛水呢,白色的毛衣上麵都是黑黢黢的汙水痕跡。她額頭上麵還有青紅的腫塊,右手的手臂上麵有血跡。我坐過去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尤寶嘉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把手拿到我的麵前給我看。
她手臂被紗布都纏繞著,估計傷的不輕。唇色全無,臉色慘白,灰白色一片。
我看著她都覺得那場景有些可怕,一個女孩子去追別人,被捅了刀子。刀子劃破肉的那瞬間那種畫麵感在腦海裏麵一直都飄來飄去。
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小傷口。”她裂開嘴笑了笑,整個人都是春風明媚的樣子,但是一頭頭發都是亂糟糟的,妝容也髒的很難看。
我拿了衛生紙給她擦拭幹淨,她一麵跟我鬧疼一邊又哭。
“你行,把自己弄成這樣?回來的時候車車禍?”但是傷口根本不像是車禍。
“不是,我把車子還給他了,回來的時候是打車回來的,到門口的地方了還有人敢來搶我,我就追過去了,小偷打不過我就出了下三濫的招拿了刀子捅了我,就劃傷了下手臂,失血過多。我自己又打車跑到醫院了。”
尤寶嘉說的時候還一臉的無所謂。
我聽著覺得驚心動魄,要是拿刀子再險一些就不是劃傷她的手臂了,估計尤寶嘉今天也得一命嗚呼。
一個包就那麼重要嗎?
“你傻啊,不就是一個包包嗎,錢不是重要的,命才是啊。”我說。
我理解不了為什麼寶嘉要去拚命,為了工作她會拚命,但是她其實比誰都怕死。因為生死關頭走過了所以更加懼怕死。
“你懂個屁。”尤寶嘉使喚我給她倒水,一邊喝水一邊說,“老子不是心疼包,老子是心疼包裏麵的戒指,那是易臻買給我的。”
尤寶嘉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她坐在沙發上也不顧這裏就是醫院撕心裂肺的就哭了起來。
“易臻你個王八蛋,你以為就你一個男人嗎,我尤寶嘉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寶嘉一雙眼睛紅腫著。
也不曉得是哭了多久,哭的渾身沒有力氣,一會打著嗝兒。
身子軟軟的躺在沙發裏麵,聲音沙啞無聲,喝了好些水才恢複了元氣。
哭是個很費體力的事情,我是相信了。是很浪費體力,醞釀感情,還要動用渾身的肌肉,是很累,況且這個運動還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呢。
等掛完水之後易臻才出現,我去給寶嘉交完費用,回頭就看見易臻也站在醫院門口。
但是寶嘉見到他根本就不理會,明明我都看到易臻在四處找人了,他也打了我的電話,打給寶嘉寶嘉不接,所以他才打給我。
我接電話之前寶嘉就跟我說,“你把他打發走,他不走我就走。”
這是勢必要和易臻劃清楚界限了。
寶嘉轉過頭去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那邊還有一個出頭,就是遠了點。出去就是後門了。
她現在身體虛弱我不放心她也趕緊跟上去了,一邊接易臻電話。他急著問我,“你們在幾樓?”
“你別來了,寶嘉說不想見你,你放心吧有我照顧她呢,我先送她回去。”我掛了電話,一手去拉著寶嘉,她腳步搖搖晃晃的,走兩步就眼前發暈要扶著牆壁。
寶嘉扶著牆壁喘口氣兒把那個搶劫犯的十八代祖宗也給罵了一次。
醫生路過的時候還勸了她。“年輕人火氣那麼重幹什麼呢?要保持冷靜,把傷口給震開了怎麼辦?”
等出去的時候寶嘉指揮著我開車,讓我帶她去找川菜館子,她要是炒豬肝,還有韭菜炒雞蛋,補血。
我們兩個在路邊等車的時候碰到了在路邊等著的易臻,他剛剛明明是在醫院大門口的,現在跑到小路這邊來堵我們了。
寶嘉還是靠著我站著呢,見到易臻跟見到空氣似的,推著我。“走啊,你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
易臻跟在我們兩個屁股後麵想抓寶嘉的手,我急著叫他。“你別碰她的手啊,縫了針。”
尤寶嘉牙尖利齒的,以前見到他能夠撒撒嬌,就是一個小女人。失戀之後就變成了敵人,渾身都是刺兒瞪著他嬉笑兩聲。
一句話傷人又傷己。
“你是看著我一次受傷不夠,還想要讓我二次受傷是吧?你放心,要不了一條命老娘還能夠重新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