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抓著我的手,又看了我良久。
我們兩個就這樣對坐著,我也不說話,他便是這樣呆呆的看著我。
等好一會之後他站了起來走進了衛生間洗了臉,出來之後他掀了被子躺在我的身材,隻將手抓著我,巧妙的避開了我的傷口。我微微的動了動有些抗拒著他的靠近,他隻貼著我的身後緩緩地說著,“睡吧,舒舒,我已經好久都沒有睡過了,讓我睡會兒。”
我望著病房的四周,他的手心包裹著我的地方漸漸地傳來了灼熱的溫度。他就靠在我的身後沉沉的睡著了。這幾日我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耐心與隱忍,隻是我不能夠做出任何的回應,我就隻能夠這樣保持應有的冷靜,我以為這樣是解脫,但是命運的齒輪就是這樣,將我們越抓越緊,越抓越緊,我根本就掙脫不開他。
三個人的局。
到了最後我卻已經看不清未來的走向了。
就要如此了嗎?
出院的時候四九城的天氣十分好,我捧著肚子不敢將身體打直了,隻覺得扯著傷口十分的疼,走路的時候還是顫顫巍巍的抽氣剝絲似的疼,又是第二次手術,這段時間身體不好,總是也恢複不起來,所以覺得渾身提不起來力氣。葉硯君讓管家抱著孩子,他一手扶著我慢慢的從醫院裏麵往外走。
上車的時候他拿了一個小板凳下來,提醒著我小步的上去慢慢的坐著,上車之後才將孩子抱在懷中,隨後坐在了我的身邊。平安現在已經差不多滿月了,已經白淨了不少,大多數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睡覺,拉了臭臭就大哭。新生兒科的護士們可喜歡平安了,覺得平安十分的乖巧,前些日子我見他的時候還長的十分醜,慢慢的就出落的越發白淨。
葉硯君抱著孩子問我,“你覺得這孩子像是誰?”
平安的模樣和跳跳小時候很像,都說男孩子像媽媽,所以平安的眉眼更像是我。兩個孩子都是一樣骨架纖細了些,跳跳生下來的時候也是一樣,不過現在跳跳已經長的很高,不是個小不點。我摸著平安的臉說,“像誰都是我們的孩子,他平平安安的長大就行了。”
葉硯君也笑了笑,聽聞了我的話微微的愣愣倒是笑了起來。
“是,不管長得像誰都是你們的孩子。”
我想了想平安現在還沒有大名,等到下次曾子餘跟我聯係的時候我再跟他說說,讓他給平安取個名字,如果能夠再見到他那是最好的。
平安沒有名字,那時候生跳跳是入了曾家的族譜的,等到平安有了名字之後我再讓曾甄幫忙把平安的名字給寫進去。
我抱著平安吻了吻他的小臉,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道。我隨口問了他,“平安會平安長大的?”
他微微有些發愣,臉上頓時冷了下來。
我說,“平安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他握著我的手微微的用力,說,“平安如果有媽媽在,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他說完了逗了逗平安的小臉,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我知道了。”
隨後抱著平安往另外一邊靠了靠,平安過百日的時候我身上的傷口已經恢複了好多,平安已經能夠睜開自己的小眼睛會笑了,跳跳每天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積木整天都站在平安的小床前麵看著平安,摸著平安的小手說。“媽媽,弟弟像是個毛毛蟲。”
跳跳像個小大人似的還會嫌棄平安拉臭臭,但是他們相處融洽。
我跟跳跳說,“跳跳是哥哥,媽媽以前跟跳跳說過的話,跳跳還記得嗎?平安是跳跳的弟弟,以後不管怎麼樣,跳跳都要學會保護自己的弟弟,還記得嗎?”
跳跳偏著頭看著我,他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問我。“不過,媽媽,爸爸以前也說過他會保護我們的,他也會像是跳跳保護弟弟那樣一直保護我們嗎?”
跳跳口中的爸爸是曾子餘,他已經回來了很久了,知道了葉硯君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有父子天性在裏麵,他總是和葉硯君一起玩說話,但是他一直都記得許多曾子餘的事情。我點點頭說,“對啊,跳跳要像爸爸保護你的時候那樣保護弟弟。”
平安百日宴的時候葉硯君問我要不要替平安辦個小型宴會,我斷然給拒絕了。
冷笑了問他,“是以曾子餘的名義還是你的名義?”
讓外界的人怎麼看我們母子?四九城這麼多人都認識曾子餘,讓別人如何看我們,平安長大之後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曾子餘出事之後就跟了另外的男人,就連孩子也跟著另外的男人了。那水性楊花四個字我就應該已經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