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你有什麼打算。”藏紅花單手靠在辦公椅上,側著身子,看著蘇三道。
藏紅花身上散發著的不光是成熟女人的香水味,更有著一股壓製著人的氣場,蘇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兩公分,解釋道:“退會肯定和金玨脫不開關係,隻要弄明白金玨究竟在暗地裏做了什麼,再逐個擊破,讓玉石商們回心轉意,我覺得還是有勝算的。”
“你說的這件事,幾天前我就讓人去做了,到現在也沒什麼音信,這些退會的玉石商們不是敷衍搪塞,就是躲著不見人,你怎麼弄清楚?”藏紅花語氣冷漠地說道。
“這些退會的協會成員,全是些見風使舵的人精,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藏紅花補充道,不想讓蘇三摻和其中。
蘇三意識到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但又不想放棄,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人總是有破綻的,不可能滴水不漏的。”
“人心難測,”藏紅花諱莫如深道:“尤其是勢利的商人。”
“人心可測。”蘇三猶豫了一會,堅定道。
藏紅花望著眼前這個語出驚人的年輕人,變換著手指敲打著木桌,良久未語。
一天的會議開下來,與會的高層們提出的五花八門的解決方案,她都沒有滿意,緣故在於她很清楚,這些表麵上在協會和和氣氣的玉石商們,暗地裏其實各懷鬼胎。
金玨的插手,不過是起著煽風點火的作用,誰知這一把火,蔓延得如此之快,以致於短短數周之內,南陵玉石商協會成了一個名存實亡的空架子。
唯一挽回的方法也隻能是派人當說客,一個個地把這些退會的玉石商重新拉攏回來,這事她早就安排下去了,可幾天過去,沒有絲毫進展。
下半年的拍賣會又迫在眉睫,沒有足夠的玉石商支持,藏紅花很清楚,金玨會以此為要挾,靠著供貨渠道,反過來壓縮乾鳳的市場空間。
這些年來,這隻被乾鳳一直打壓著的餓狼,一旦緩過身來,恨不得一口吞掉乾鳳。
“給你五天時間,你要保證退會的這些玉石商回歸的超過半數,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說。”藏紅花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開口道。
蘇三等候半天,原本以為談不妥了,誰知藏紅花又來這麼一句,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保證道:“好。”
“事情如果成了,剛才從會議室裏走出的那些人的職位隨便你挑。”
藏紅花的這一席話,讓蘇三是受寵若驚。
管理層位置,光想想是很美好,可乾鳳的前途是否光明連蘇三這個重生者心裏都沒個底,更無瑕顧忌藏紅花給的承諾了。
“要是沒成呢?”蘇三小聲問道,拋出了一個比較切合實際的問題。
話音剛落的一秒鍾內,他意識到一時口快的自己捅了個大簍子。
藏紅花把視線移向了窗外昏暗的天空,淡淡道“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沒有夾雜一絲多餘的情感,言語中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