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見到班長的父母時天已經黑了。
班長父母得知我們到來,特意讓親戚晚上前去醫院幫他們照顧兒媳婦。
當我見到樸素的二老時,我內疚的跪在了他們的麵前。
二老見狀,急忙想要扶我起來。
我硬咽著向班長的父母跪地喊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趙誌傑班長是為了救我,替我擋下了那一槍犧牲的,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嫂子。”
“孩子,快起來吧,我們不怪你。”
班長的父親含著眼淚將我從地上扶起,我朝自己的臉上連續打了好幾個耳光自責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暴露我的臥底身份,就不會激怒歹徒,歹徒也不會開那一槍,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排長和胡鑫磊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班長的外公就在這個時候,柱著拐杖,來到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坐下:“娃啊,你也別自責了,我17歲就參軍打小鬼子,我肚子其中的一處槍眼就是替戰友擋子彈留下的,我孫子既然能為你擋子彈,那就證明,這娃是個好兵,你們的戰友情讓他心甘情願的為你擋子彈,雖然他為國家犧牲了,但是他沒給我們丟人,為我們家裏掙了光。”
我的淚水再一次滑過我的臉頰,我朝班長的外公磕了三個響頭,轉過身,我跪著往班長的父母麵前移動,向二老也磕了三個響頭。
我向他們硬咽道:“從今天開始,我蕭斌就是你們的親兒子,親孫子,往後,隻要每年我的探親假批了,我一定回來帶替班長為你們盡孝道。”
說完,我再一次磕了三個響頭。
班長的外公將我扶起來後,撫摸著我的頭部流著眼淚開心的說道:“好,好,好孩子。”
站起身軀後,我從包裏掏出五捆百元大鈔,這五萬元是許科長在我完成臥底任務後,給我的獎金。
我知道如果我說這錢是我自己要給老人的,他們一定不會接下我給的錢。
將五萬元交到班長的父親手裏,我向他們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這錢是班長犧牲後的撫恤金。”
班長的父親看了一眼手裏捧著的五萬元,先是一愣,接著向我疑惑的問道:“孩子,武裝部前幾天才給我們送來了撫恤金,怎麼會還有。”
就在這時,排長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連忙上前幫忙圓謊。
“這是我們連隊給二老的烈士家屬撫恤金。”
班長的父親收下錢後,我遞給了排長感激的眼神。
…
在村長的安排下,我們三在村委會的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吃過早飯,再一次來到班長的家,我們主動為老人打掃房子。
忙碌了一上午,我們三跟隨班長的母親前往鎮裏的衛生院看望嫂子。
當我們見到嫂子時,嫂子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來到嫂子的病床前,我搬了一般椅子,坐在嫂子邊上,紅著眼,請求嫂子原諒我。
嫂子蒼白著臉,告訴我,她從來沒有怪過我,希望我不要自責。
“解放軍叔叔。”
這時候,突然有個孩子的聲音傳進病房。
在排長和胡鑫磊的身後,一名孩子背著書包,手裏抓著紙張折疊的小手槍,睜大眼睛興奮的望著我們。
“這是我兒子,今年剛滿9歲。”
嫂子向我們介紹了她和班長唯一的兒子。
我從椅子上站起,我們三蹲下身子,撫摸著班長的兒子。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我摸著班長兒子的頭,微笑著問他。
小家夥向我們三敬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並且還向我們有模有樣的報告道:“報告解放軍叔叔,我叫趙子龍。”
我們三很喜歡小家夥,我轉頭向嫂子開心的問道:“嫂子,我們可以當子龍的幹爹嗎。”
嫂子靠在病床上向我們點頭答應了。
我用食指觸碰小家夥的下巴,向他笑道:“喊聲幹爹聽聽。”
“還有我們哦。”胡鑫磊也跟著笑道。
排長摸著小家夥的臉頰,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小家夥任憑我們的撫摸,奇怪的向我們問道:“為什麼呀,我有爸爸,我爸爸在部隊可厲害了。”
原來小家夥並不知道班長犧牲了,我摸著小家夥的頭,告訴他這是他爸爸的命令。
小家夥果然信以為真,開心的喊我們幹爹。
看的出來,還沒有娶妻生子的排長今天很開心,將趙子龍抱在手上,帶著他出去買吃的。
……
晚上回到招待所,排長向連長彙報了嫂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