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他的人是不是坐得住,你目前可是遇到問題了,”沐雲子微微一笑,“這次的事要如何應對?你本來可是在司馬公麵前立了言,是要去那湘南之地,封官許願,拉攏龍驤文景,然後與之約定,牽製荊州嗎?”
劉穩點點頭,道:“是這樣不錯,但今日這件事發生了之後,就有了變化,我原本對龍驤的種種判斷,可能都要化作無用,隻是未必就是變糟了,很有可能是變好了。”
“難怪你還能坐得住,”沐雲子微微一笑,“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先前那位龍驤將軍頗為強勢,不會輕易低頭,但他現在受了重創,或許就會有變,是這樣吧,你的消息裏麵,應該是有他受傷的消息,否則他何必走的這般決絕?”
“是有這方麵的法,但還不能確定,因為其人有諸多騎士護衛,在加上事出突然,暫時還沒有詳細的消息,”劉穩眯起眼睛,“而且這件事發生了,文景改道回去,他既然做出了這般決斷,就肯定不會輕易再進入荊州城池,想要得到準確消息,恐怕隻能等他回到自己的地盤才行了。”
“看來就算是龍驤軍中,也有不少你們的眼線。”沐雲子笑容不變,“不過,我更感興趣的,還是納襲擊者的身份,連司馬公那邊都不能得到準確消息,對龍驤北上的路線無從把握,怎的那伏擊之人,卻能有所作為?要知道,以文景之能,就算隻是帶著一些部下北上,那也隻能是精銳中的精銳,豈能輕易被人擊退?他既然退,就明感到了威脅,這樣的伏擊隊伍,一般人可拿不出來。”
劉穩擺擺手,道:“你的不錯,確實值得懷疑,但憑空是猜不出來的,我會派人探查,但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製定新的計劃,好定下如何麵對龍驤集團,要知道,等春日會之後,我就要南下了……”
“你還是放不下春日會啊……”沐雲子還是笑著,跟著話鋒一轉,“至於如何應對,為何不繼續原本之策呢?”
“我原本是打算雙管齊下,一方麵從司馬公之勢,用朝廷、下大義去感化文景,一方麵,則是借我那師弟之助,從親近之情趣……”
著著,劉穩的話音驟然停頓下來。
“怎麼?”沐雲子挑了挑柳葉眉,“你可是想到了你那個師弟,他的突然離去,還有文景的突然回返,乃至未知之人的突然襲擊,這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關聯?”
“他……”劉穩搖了搖頭,“他當是與此事無關的,他是個一心做學問的,這一點,我看得出來。”
“你對他的評價,看著很高,其實心底是看低其人的。”沐雲子忽然了一句。
劉穩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沐雲子,我敬你,但你也不該隨意挑撥我們師門的關係。”
“我這可不是挑撥,是就事論事,隻不過你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罷了,”沐雲子還是笑著,“便比如這一次,你想要請他相助,但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你這個師弟的心思,也不在意其人的想法,否則你一開始,就應該是指以誠,直接找到其人,表明心意,或者耗費一些時間套近乎,但你是如何做的?你是直接找到你那位老師,讓他下令,來讓那皇甫懷遵從,你可曾想過其人不願?到底,你是覺得,他終究難以逃脫出你的掌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