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有父母可依靠,有師父師叔們寵著,自然未受過這種苦,可是我不一樣,我隻能靠自己,師父不願教我劍法,我再努力都是枉然,虧得我還有外公,外公肯教我劍法,我自然得努力勤奮,我不想走到哪裏都受別人欺負卻不能自保,我沒有別的本事,隻能拚命練劍,希冀以後離開飄緲山,當個保鏢或賞金獵人什麼的,能養活自己,生存下去。”
“要說運氣好,就是遇上了我家主子,不過那也是拜大師兄和你所賜,若大師兄不是北玄太子,主子不會盯上我們,若沒有小師妹對我的頤指氣使,主子不會注意到我,也不會聘我當保鏢,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小師妹,路是你自己選的,若舍不得放棄,就想法走下去,何必跟我過不去?”
柳青青怔怔地盯著她,喃喃道:“難道我錯了嗎?不,不……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眼裏情緒甚是複雜,後悔、失落、不忍,最後閃過一絲狠決,“王師姐……對不起……”
王樂凡微愣,她為何道謙,難道……艱難抬眼望她,“小師妹,你真是恨我入骨……”扶著腰間的玲瓏袋,苦笑,水月,真是虧了你,半個晚上竟被兩次下藥……
隻見柳青青打了一個響指,四名三十餘歲的青衣男子現身。
王樂凡打量四人,均目蘊精光,太陽穴微凸,步伐沉穩,俱是一等一的高手,她摸摸鼻子,幹笑:“小師妹,難道你嫌大師兄對我關注太多,要找四個上好健碩的男人給我配?”
四名青衣男子俱是身子一僵,目光齊刷惻瞪向她,他們四個給她配?然後齊齊打個寒噤,堅定搖頭。
王樂凡用眼角餘光衡量著離窗戶和門口的距離,打個哈哈道:“不是麼?難道從中選一個?小師妹也知道我與東方霽是有婚約的,恐怕東方霽不會同意。”
她話中有話,柳青青豈能聽不出,隻見她冷笑道:“王師姐真單純,你以為一個男人會為了你與一個國家作對?”
王樂凡握劍的手一緊,側頭看她,然後點頭,“有道理,大師兄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青青芙蓉麵微沉,目光微淩,“王師姐,你不必激我,我是恨你,卻從沒想過親手殺你,師門一場,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要殺你的人是師父和北玄皇帝……大師兄放在你身上的心思太多了。”
王樂凡絲毫未驚,了然點頭,若非北玄皇帝禦批,柳青青焉能調動如此厲害的四位大內高手?她思忖,若單打獨鬥,四人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但四人聯手,她摸鼻子……便是兩人聯手,她都未必能占到一絲便宜。
她狀似隨意地道:“依北玄皇帝和師父的意思,生在帝王家注定不能鍾情任何人,若對某人動情,便會有人幫他除去此人……小師妹,大師兄倒底對你有幾分情義呢?”
她的話如一柄利劍生生刺進柳青青胸膛,柳青青身子一晃,雙手扶在椅背上,緊緊抓著椅背,臉色泛青。
四位高手未得到命令動手,一時不敢妄動,見柳妃突然臉色大變,身子搖搖欲墜,不由得奇怪,均側目看她。
王樂凡趁五人分神之際,提氣猛地一縱,如脫籠之虎,閃電般破窗竄出。正暗自慶幸在天雪峰被雪雕追逐數月,輕功大有進步,便聽小師妹尖叫:“快追!”
她眉頭皺起,顧不得再慶幸了,仗著精深內力駕馭已經大為提高的輕功,後麵四人越來越近,似乎距她隻有六七丈,她悲憤無比:四位北玄高手果然是吃葷的,連輕功也這麼變態的好!
她的輕功一向擠不進一流境界,雖然在天雪峰被告雪雕追逐提煉了數月,精進不少,可是比起後麵緊追不舍的四位,還是差了一截,跑了這一會兒沒被捉住,也不過是仗著內力深厚和適才搶了先機,而這深厚內力有一半還是拜主子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