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老畢問。
“去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我說。
“就你這小塑料體格還戰鬥?戰抖還差不多。”老畢依然毒舌。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搭話。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我之前工作的公司,剛才說的戰鬥其實有兩個含義,一是在指上班,另外一個,是自己曾在那參加過防洪。
我之前的單位在市區的東北邊,沒有遠郊縣那麼偏僻卻也不是城鄉結合部,總之是個比較蹩腳的地方。可它的旁邊就是一座全省都有名的大型水庫,據說大壩上“高山低頭,河水讓路”的八個大字是建國時期某位老帥題的——此人在紅軍時期總被拿來和未來的主席放在一起說。因為挨著水庫,所以每年夏天汛期到了,附近單位都要組織隊伍參加防洪抗洪,當然這都是義務的,沒有酬勞。
記得那年汛期,我正在辦公室坐著,突然領導接到電話,說要組織人去水庫防洪。半個小時後,我和同事們就坐著單位的客車前往水庫河道。其實所謂防洪要比抗洪輕鬆的多,這個從兩個詞的字麵上就可以分辨的出——嚴陣以待要比搏擊對抗輕鬆一些。我們的任務比想象中簡單——沒辦法,大家都沒參加過這種集體活動,對洪水的各種認識大多來自於新聞和影視劇——就是裝沙袋並加高一側的河堤。
按理說這個活算不上累,而起沒有什麼危險,盡管沙袋壘成的壩下麵就是含沙量極高、奔湧肆虐的洪水。遠處還有一群人和機械在搶修大壩上的一個缺口——直到後來我們撤下河道,那個缺口也沒有被堵上。我們呆的地方是水庫的緊急溢洪道,隻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啟用,其結果就是下遊的一切都將被洪水摧毀。
“我們為什麼要去那?”J大的問題把我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首先,那裏我比較熟,畢竟在那裏上過幾年班。另外就是離水源很久——傳說中的渾河,而且還有現成的耕田和房屋。地理位置和交通也還算不錯——前提是有車。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地方了。”
“就沒有什麼缺點嗎?”J大繼續問。
“嗯,”我想了片刻,說,“附近耗子比較多。”
其實這基本算不上是個問題,老鼠這種生物在農村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人類與其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千年。我之前的單位是家中等規模的啤酒廠,生產原料除了大麥就是澱粉酒花,因此也就變相成了鼠類的天堂。現在想想這真是個危險的地方,為什麼?說件真事給你聽,有個同事的老公在外麵打工,因為吃了被老鼠啃過的冷饅頭而得鼠疫死了,從發病到死去不到一天時間。鼠疫,好遙遠陌生的一個詞,仿佛隻出現在曆史課本裏。不過接下來,我們就要時刻防範這些已經被人類消滅的傳染病了,比如鼠疫、霍亂和天花,當然,恐怕最難對付的還是破傷風。
在散播傳染病方麵老鼠絕對是一把好手,但是如果這裏有喪屍,那麼鼠群必定敬而遠之,那麼老鼠和喪屍,究竟哪一種比較容易對付呢?
“老鼠多啊,”J大若有所思,然後說,“那我們就養隻喪屍吧,不僅可以驅趕老鼠,還能防蚊蟲呢,一舉多得啊。”
“如果你能受得了喪屍身上的惡臭,我就沒意見。”老畢白了他一眼。的確,喪屍慢慢腐爛的身體的氣味的確讓人作嘔,甚至是生不如死。那種味道,比屍臭還要有殺傷力,而且殘留在衣服和皮膚上,很長時間都洗不掉,咱們又不是在演《喪屍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