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如果不算上第二天早上大家在屋頂帳篷裏發現因為發燒而昏迷不醒的我的話就完美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然以下敘述都是事後從別人聽來的話中東拚西湊的,所以是倒敘——早飯時間大家始終沒看到我,於是到二樓房間和一樓庫房也沒看到,於是大家就有些慌了,把所有房間翻了個遍後坐在一起分析昨天誰是最後見到我的人,討論過後J成了最後見到我的人,地點是屋頂。於是眾人衝到屋頂,發現了倒在帳篷裏發燒到直說胡話的我——事後誰都不告訴我當時自己究竟說了什麼,並且都選擇了笑而不語,連格格都是,這讓我心裏很是忐忑,你們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因為我的屋子住著舞雪,所以老畢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他直接把我背到他那裏,我倆的房間對調了。不過我倒覺得他這麼做完全是害怕自己不這麼做,J大就會把自己房間騰出來,然後欣然就會到他的房間照顧我,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經過檢查後欣然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著涼引起的,再加上這段時間裏休息不好、壓力過大,這些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了抵抗力下降,然後就是不幸中招。不過好在藥物儲備充足到爆,就是每天給我換著樣的吃也能吃到明年開春——你們是想拿我試藥吧?在藥店的時候不是已經把那些快過期的藥都篩選後扔掉了麼——而且我還年輕,因此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吃了藥再多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恢複。
然後自己整整昏睡了兩天一夜,在這段時間裏我的記憶很混亂,或者說根本難以確定那些東西究竟算不算是人的記憶,理性、邏輯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不過意識殘留的自己總感覺在床前有一個人轉過來轉過去的。
我再次恢複意識蘇醒過來的時候是當天傍晚,確切的說是被泡麵的味道熏醒的,不是因為餓,而是聞到後覺得惡心。我睜開眼睛,看到老畢正坐在床旁邊的凳子上呼嚕呼嚕的吃方便麵,桌子上放在香腸和麵包,這是盡顯吃貨本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味道聞起來太過油膩,總之我聞了就想吐,甚至有一刹那自己十分想直接吐到他的麵碗裏——好吧,看來我已經完全恢複了,至少沒有節操這點已經原地滿血複活了。
“你給小爺滾遠點吃去,要不我非吐你一臉。”我的聲音很小,不過應該可以讓對麵的殘疾聽的清楚——殘疾是我倆之間對彼此的特有稱呼。
聽到我聲音的老畢居然沒有因為我蘇醒而狂喜,好吧哪怕你稍微抬抬屁股做出驚喜狀也好啊,他居然隻是把臉從碗裏抬起來然後輕描淡寫的掃了我一眼,說了句:“等我一會吃完了把麵湯倒你臉上好啊。”
我現在是病人啊,電視上病人蘇醒過來不是應該馬上有人過來喂這喂那的麼、不是應該有一大群人過來問這問那的麼,為什麼到了我這就連一口熱水都沒人給呢?是誰把這個殘疾派過來當陪護的?他還是當殺手更合適!
在我憤怒的注視下,他慢條斯理的吃光了碗裏和桌子上的所有食物,然後擦擦嘴,起身對我說:“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叫人。”
等會?我都等你十五分鍾了!你怎麼不再多等一會直接把我餓死?拿枕頭把我悶死也行!
在心裏把所有能想起來的罵人話統統對著他的背影溫習了一遍,然後連餓帶氣的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我睡著,就感覺有人用力的搖晃我的肩膀,接著就聽到老畢的聲音在喊:“別裝死博同情,剛才不是醒了麼,怎麼又睡著了?你再裝死我真的把麵湯潑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