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雙弟弟妹妹,弟弟從小挨他揍長大,妹妹也經常被他罰關禁閉。
沁寶年紀小,比他親生妹妹還要小。
他實則意識不到自己太過嚴厲。
不過沁寶害怕想哭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上一回,他下手輕描淡寫地揍了她兩下,她氣成那樣,好像受了天大的羞辱和委屈。
後來喝醉了,又哭著求他不要打她,說她怕疼……
想到這些,薄長官不由自主地調整了語氣。
“罰你麵壁十分鍾。下回再讓我發現你爬樹,你就呆樹上,永遠別下來!”
沁寶吸了吸鼻子,沒想到是這種懲罰。
雖然也是體罰……但心理上容易接受得多。
小姑娘低垂著腦袋不肯應聲。
他略抬高了聲調,“聽見沒,嗯?”
沁寶一個寒顫,顫顫地咬著唇瓣,“聽,聽見了……下不為例。”
被蘇沁寶上樹這麼一折騰,正午的午膳被錯過了,竟然已經一點多鍾。
沁寶隻是被罰麵壁了十分鍾,渾身上下不疼不癢的。
可到了餐廳,與薄悅生麵對麵吃飯時,依然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膚白貌美的小太太規規矩矩地坐在餐桌邊。
可所有人都看得見,她的眼圈兒紅彤彤的。
不曉得先生方才是不是罵她了。
薄悅生吃飯很平靜,食量也不太大,他一句話都不同她說。
原本長長的歐式餐桌就隻坐著他們兩人,因為沒人說話,顯得更加尷尬了。
沁寶心不在焉地拿著湯匙喝湯,隻覺得委實食不下咽。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與薄悅生同桌吃飯。
她還曾經請他下過館子呢……
那日吃的是泰式火鍋,她吃得好開心,而且與他聊的很歡。
然而此時此刻,他冰冰冷冷地坐在她對麵。
食相優雅,卻仿佛當她是空氣一般。
他是薄長官,那樣高高在上,居高臨下。
他是她的老公啊……
雖則近在咫尺,可又咫尺天涯。
用到一半,薄悅生放下筷子接了個電話,之後便沒有再拿起筷子。
他起身之前,曲起手指敲了敲餐桌桌麵,“你對這些食物不滿意?”
沁寶嚇得一抖,小手握著的湯匙都掉回了湯盅裏。
“沒,沒有啊……”
他麵無表情,冷淡地道,“你是薄太太,是家裏的主人,不喜歡這些就叫他們全撤下去,喜歡吃什麼吩咐廚房去做,不必要勉強自己吃不喜歡的東西。”
沁寶無奈地盯著餐桌的食物。
賣相姣好,算是美味佳肴吧,一看便出自米其林大廚之手。
她不是挑食,而是沒有胃口。
薄悅生是夜晚十點回到宅子的。
他習慣性地進了書房,關上門,電話便響了起來。
是周仲越。
周仲越正在開車,聲線含笑,“阿粲啊,出來喝一杯,季紹霆今兒得空過來晉城,咱們哥幾個好久沒聚了。”
薄悅生道,“我今晚有事。”
周仲越自然不肯罷休,“你咋這樣呢,季紹霆平日都要在家伺候老婆,稍有疏忽人顧千金就要發飆的,大家都是難得約,你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忙啊。”
薄悅生有些無奈,“今晚真的不行。”
“為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