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姚汀出國留學,她長大了,似乎整日都忙著做生意。
沁寶覺得她是事業心特別重的那種女人,一時半刻大約沒有心思交男朋友。
此時此刻突然聽她這麼一句話,沁寶整個人都驚呆了。
姚汀釋然地笑出了聲,“當然有啊,人有七情六欲,你有心愛的薄叔叔,我當然也有喜歡的人了。”
沁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狐疑地看著她,“汀汀,你不會是在逗我吧,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姚汀順手把紙巾塞進她掌心裏,“瞧你哭的,整個一個傻包子,快把眼淚擦幹,真不知道薄長官怎麼看上你的。”
沁寶發泄情緒這麼長時間,本來就發泄得差不多了,此時突然被她的話端分了心,確實沒有繼續要哭的意思,連忙把眼淚擦幹了。
“汀汀,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姚汀看著她,輕笑不止。
在她眼裏,沁寶雖然是閨蜜,但更是妹妹,她不會把自己藏在心裏多年的包袱分享給沁寶,讓她幫自己負擔著這麼沉重的秘密。
她捏了捏沁寶涼涼的小臉,“我隨口說說罷了,我的意思是,你喜歡的人都把你娶回家了,你應該滿心歡喜,能有什麼事值得你哭成這副樣子的?”
沁寶小臉垮了下去,咬著唇嘟囔著道,“我覺得薄叔叔不怎麼喜歡我,剛才的事情我已經對你說了,我覺得他帶著我出去,就像是牽著自己家的小狗似的,看到別人欺負我為難我,他還覺得很好笑似的,我差點就被那個沈卿卿逼著上台和謝景言跳舞了……”
姚汀對薄悅生絲毫不熟悉,也是近日才了解到沁寶神秘老公的身份竟然如此的……令人咋舌。
雖然不了解,可是這一年多以來那男人對沁寶的心思,她都是清清楚楚看見的。
去年沁寶剛成年,爸爸突然過世的,薄先生娶了她,把她好好地養起來,安排好她的學校,又請人伺候她的生活,將本來走投無路的沁寶白白胖胖地養了一年,這才現身跟她接觸。
光是這份用心,對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已是十分難得。
雖然僅憑姚汀自己,也是猜不透這位薄先生是怎麼瞧上沁寶這個小丫頭的。
不過既然對她這麼好,那麼沁寶這一輩子大約是能安穩無虞,何況沁寶又確實喜歡他,這對沁寶這樣一個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姚汀輕咳一聲,“你都已經是薄太太了,總不能藏一輩子吧,又不是被人包養的小情婦,被帶出去你應該高興啊,從前覬覦你老公的那些鶯鶯燕燕見了你,今後多少要收斂一些的,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謝景言會出現,薄先生事先大約也不知情吧,如果當著眾人的麵攔著你不許你上台,那豈不是貽笑大方,當著外人的麵當然要表現得淡定一點了。”
沁寶被姚汀的連環炮說得一愣一愣的。
方才讓她特別難堪,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縫裏的局麵,被她這麼說一解釋,好像就成了理所當然了。
小沁寶皺皺鼻子,“可是薄叔叔真的很介意謝景言,他明知道,我和謝景言雖然曾經交往過,可我們什麼實質上的關係都沒有發生……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是隻要遇到有關謝景言的事情,他就老用特別難聽的話諷刺我,總說謝景言是我的小男朋友……還有他突然帶著我出席夜宴,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尊重我,為什麼事先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呢……”
姚汀蹙著眉糾結了一陣兒,最終道,“我看你是真傻,老公吃你前男友的醋豈不是很正常,哎呀,我的寶寶,這些都是很小的事,你至於大晚上的和他吵成這樣,寧願坐在海邊吹冷風也不肯回家嘛!”
沁寶神經質地打了個噴嚏。
是啊,初秋深夜的海風,是真的有點冷啊……
她剛才坐在石凳上,被吹得手臂都發麻了,頭也有有些隱隱作痛。
姚汀心裏惦記著薄長官拜托自己的事情,趁機勸道,“好啦,你應該沒那麼難過了吧,也就是一點小事,大不了回家後你再衝他發脾氣,現在給你家薄叔叔打給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沁寶心裏其實有點動容,但猶豫半分鍾,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要,她今晚真的特別不想回去。
雖然汀汀能言善道,可她自己心裏的感受是這段不短的日子裏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
她不能說薄叔叔對她特別糟糕,成日裏不把她當人對待,可他忽冷忽熱的態度,還有逗小寵物一般的心態,她是隱約能夠感覺到的。
她想做他的小妻子。
而不是小寵物。
“汀汀,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啊,就一晚好不好,我現在不想見他,更不想跟他回家,我害怕,我跟他回去會挨揍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