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名護士連忙按住他驚呼,“不可以的,薄先生您不能起身啊,不能的……”
沁寶也被他的舉動嚇到了,猛得一下就撲進他懷裏,哭著說,“你幹嘛呀,你想變成殘廢是不是,你是故意的,你欺負我,你都是故意的……”
溫溫軟軟的小身子在懷,薄悅生俯身吻了吻她馨香的發頂,“寶寶,你一定不知道我多麼舍不得欺負你……”
小家夥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他是在逼她。
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傷成這樣,天知道她心裏多難受。
她怎麼可能忍心不管他……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再相信你了,我不要你跟我道歉,薄悅生……我跟你回家,等你傷好了再說。”
伍賀南和姚汀目送著沁寶乖乖地上了黑色的賓利。
姚汀心下揣測,薄先生受傷自然是真的,不過有沒有傷到需要坐輪椅的地步……真心未可知。
這招可真行,沁寶就跟小媳婦似的乖乖回去了。
賓利車內。
薄先生張開手臂試圖抱她,沁寶躲開了。
“我願意跟你回家,但是你別碰我,我會害怕……”
男人一怔,旋即放下了手,有些僵硬地點了頭,“好,我不碰你,你別怕我。”
沁寶彎下腰,輕輕伸手去碰他腿上的紗布,感覺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不是打了石膏。
她吸了吸鼻子,“中彈了嗎?很嚴重?醫生,醫生怎麼說……要多久才能好?”
薄悅生回答,“醫生沒說,會好的,你別擔心。”
他這樣的口氣,沁寶更覺得奇怪,開車的是慕青,沁寶伸手拍了下慕青的肩膀,“慕青,你告訴我,他怎麼受傷的,醫生怎麼說?”
慕青臉上尷尬之色盡顯,欲言又止。
沁寶急了,“慕青,你快說!”
慕青貌似很勉強地道,“咱們A國派兵救援C國戰場上,先生的左邊小腿被流彈擊中,沒有傷到骨頭,但醫生說,傷到了神經,能不能站起來……還很難說。”
沁寶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她盯著薄悅生的臉,“慕青說的……可是真的?”
男人薄唇微抿,“如果是真的,假如我會瘸了一條腿,你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不生我的氣了?”
沁寶最恨他這樣,當即便賭氣道,“不!如果你真瘸了,我就向軍事法庭提出離婚,我要和正常人過日子,我就不要你了!”
薄先生莞爾,伸手指了指小姑娘心髒的位置,“小乖,你好狠的心。”
回到家,醫生正等著給薄先生換藥。
沁寶本來就在房間裏陪著,薄悅生卻執意讓她出去,不許她看著他換藥。
沁寶本來堅持一定要看看他傷的程度。
醫生卻急了,“太太,拜托您出去等幾分鍾吧,換藥拖不得,會影響療效的。”
等薄悅生換好了藥,他在床頭倚著,沁寶坐了過去,此時房間裏終於隻有彼此。
男人抬了下胳膊,複又垂下,口吻中滿是遺憾,“真想抱抱你,心寶,我就抱抱,保證不摸你,不會欺負你,別怕我,好不好?”
沁寶其實並不怕他,隻是想懲罰他罷了。
此時見他這樣低聲下氣,又覺得過分的人好像是自己。
沁寶寶的小臉皺成了小包子,綿軟的嗓音弱弱地道,“嗯……你抱吧。”
薄悅生看著她這副即將被上刑的模樣,心下無奈至極,卻還是張開手臂將她摟進懷裏,“我的心寶……你真的瘦了,是不是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吃飯?”
沁寶垂著眸子,伏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她是沒有怎麼好好吃飯。
好好吃飯也需要好的胃口不是麼,沒有好胃口怎麼好好吃飯啊。
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也就罷了。
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有,露西隻說他緊急回了部隊,她從哪兒知道他竟然上了戰場啊。
這幾****光是憋不住拉著汀汀問:汀汀,我是不是快要沒有老公了呀……
就問了四五次。
她心裏即便生著他的氣,卻還是希望和他過下去的,誰承想他卻像是忘了她這個妻子的存在。
一丟就是好多日,再也不理她了。
懷裏的小東西一聲不吭,薄悅生覺得她身體有些僵硬,便認命地鬆開她,長指勾了勾她的小軟下巴,“你真這麼怕我啊,怎麼辦,把你嚇壞了?”
他的語氣好委屈,好沮喪。
沁寶聽著他的聲音都覺得心酸無比,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這是幾個意思啊?!
明明受委屈差點被他欺負死的人是自己啊,為什麼他卻是這樣失落無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