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炔幽幽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了。他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剛穿上衣服店小二便推門進來了。
“客官您醒了?昨天晚上您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端過來了一些早點。
“昨天晚上?”朱炔問了一句。
“對啊,昨天晚上您在下麵暈倒了,幸好和您同桌的那位客官將您扶了上來,還給您請了一個郎中,臨走之前還囑咐我好好照顧您呢”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清水給朱炔端了過來。
驀地朱炔想起的昨天晚上的原委,腦子頓時就像是充血了一般,覺得天昏地暗。
店小二看到朱炔痛苦的樣子不禁大失驚色,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扶住朱炔問道:“公子,要不要再去為您請郎中看看?”
朱炔緩緩地坐回床上,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這不是得了什麼病,不是郎中能治好的!
“昨天大夫看了之後隻是說您這幾天太過於勞累,再加上受到了某些刺激,才導致了暈厥,隻需靜養一段時間便可”店小二附和道。
朱炔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郎中還算是有些方法,他這幾日因為著急趕回中京所以日夜兼程,早就超出了身體的負荷。
“小二,有個事情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朱炔看著店小二遲疑了一下說道。
“公子,有事您就直接說就行了”店小二一邊端起清水一邊說道。
雖然此時意識裏已經完全被昨天夜裏的中年男子的話占據著,但是朱炔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問道:“中京朱府當真的事了嗎?”
“哦……你說忠武侯府啊?我也是今天早上剛聽說了,實在是太慘了,全府上下二百餘人據說一夜之間便被滅口!”小二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搖著頭。
其實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再次聽到他還是感到一股錐心般的疼痛。雖然他隻來到朱家不過一個月,但是意念在不知不覺中強加他的血緣親情,還是深深地存在於他的意識裏了。況且他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朱家怕是再也找不到什麼可以如此信賴的了吧?
店小二把清水端到了朱炔麵前說道:“公子洗刷一下吃點早飯吧!”
看到眼前的清水,朱炔想起了在家裏碧兒也是這麼伺候他的,隻是現在碧兒怕是已經跟自己陰陽兩隔了,想到這朱炔不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說道:“放那吧,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忙吧”
“那公子你吃了早飯就上床歇著吧,午飯我到時候就會給您送上來的”店小二說完便輕輕地退了出去。
朱炔掬起一捧清水緩緩地潑到了臉上,一行滾燙的淚水便也混在水中一起落入了盆中。
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朱炔已經無法安心的在這裏待下去了,他要回中京,即使知道此去危險重重,也要義無反顧的去。
朱炔簡單的吃了些早點,收拾行李便要到櫃台結賬。店小二看到朱炔帶著行李下來了,不禁吃了一驚,忙上前問道:“公子,您這是要走麼?”
“對,我來結一下賬”朱炔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