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腦中靈光一現,卻也識出了眼前之人,淒然一笑,恨恨道:“我當是誰,卻原來是‘左派’的魔頭,韓橐駝韓教主!”
鬼麵書生灑然一笑,道:“好一個‘無情劍’,隻是劍術再也無情,也終是敗在了我韓某人的手下!”
許若水臉現淒苦,道:“怪隻怪拙婦人資質有限、學藝不精,一套精妙的劍法卻生生使不出真正的威力!嗬……罷了!隻是,韓教主不好好在你的鶴鳴山待著,卻跑來此處作甚?”
那鬼麵書生韓橐駝聽罷一笑,指了指正苦苦支撐水蕭娘短劍快攻的裴衝,道:“自然是為了裴公子咯!”
許若水不由一呆,遲疑道:“難道……”
這時裴衝與許秋皆已發現許若水落敗,不由大急。裴衝被水蕭娘擾亂,無奈脫不得身。許秋卻撇下連連躲閃,不時撫琴的王兮兮,慌忙衝向了敗倒在地的許若水。
韓橐駝喋然一笑,正要出招,卻陡然自不遠處傳來一陣豪爽的大笑。眾人皆神色一凝,衝笑聲處望去。
但見古道傍柳,地卷砂塵,一八尺長短的漢子歪斜著步子,左搖右晃。手上捧著一隻偌大的酒壇子,不時仰脖痛飲。那漢子好生怪異,大熱的節季,身上卻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髒兮兮的,與穿著的亂七八糟破衣爛褲倒也相襯,活似個花子。
那漢似覺出此間眾人窺看,斜覷一眼,竟哈哈大笑。裴衝趁機脫掉水蕭娘的纏鬥,心下卻是大喜,呼道:“師兄,可還記得俺裴衝?”
眾人聽得裴衝喊那花子“師兄”,一時皆麵露不解。許若水及許秋兩師徒更是萬分疑惑。
卻見那花子聞言爽朗一笑,舉起酒壇子往大嘴裏灌了一陣,才心滿意足,笑道:“師弟與我一別三年有餘,教老子好生想念,如何不記得!啊哈哈……”
那花子醉醺醺的,足行浪步,滿身酒氣,卻不是四年前醉打太華山門的莫放又是誰來。
莫放打了一個酒嗝,晃晃悠悠走到裴衝近前,戟指笑道:“你小子果然不愧為跟老子一家門派,專愛尋人打架,嘿嘿……”
裴衝苦笑搖頭,指了指一旁攙扶著許若水的許秋二人,剛要解釋一番。卻見莫放撲哧一笑,連連擺手,對裴衝豎起大拇哥,道:“好!好生風流!”他指著許秋,道:“師弟卻找了個好生標致的老婆!”
裴衝與許秋聽得時,不由相視一眼,皆為大窘,卻也都心如鹿撞。裴衝拉住莫放,正要說話,那莫放卻掙開裴衝,點指鬼麵韓橐駝與那邊水蕭娘及臉色煞白的王兮兮,吃吃笑道:“怎麼?師弟找了家美娘子和那般端莊的嶽母大人,教那三個廝鳥看不慣了?權且放心,隻管交給為……為兄便是!”說罷又飲一口壇中烈酒,浪步便朝隔得最近的韓橐駝走去。
韓橐駝早已怒極而笑,冷冷道:“哪裏來的醉漢,好不曉事,既然來找老夫尋思,老夫便送你一程!”說罷擎起判官筆,便鬥向了莫放。
莫放灑然連笑,“單提敬酒攔腰破”提著偌大的酒壇子便撞向韓橐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