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那怒容滿麵的風天朔緊緊盯著,表情卻各不相同。雲海川一臉儒雅,卻暗含慚愧之色,天鶴道人一直哂笑不止,少林兩位僧人則連連瞅看天鶴,麵有嗔意,而趙大彪卻瞪著兩隻銅鈴大眼愣愣的與風天朔對視。
那趙大彪雖自知理虧,卻是直頭楞腦,最不喜別人將有威懾,與那狂態畢露的風天朔對視一陣,不覺氣漸上湧,忍不住道:“俺又沒說你,你用這等眼神看俺作甚?”
風天朔冷哼一聲,道:“爾等三番五次出言辱蔑我鷂子,宮,是欺我鷂子,宮無人麼?”
趙大彪聞言不由一滯,道:“少林神僧說誤會了你,那俺們就真是冤枉了你們,俺們哪裏又有欺你無人的意思了?哼,不過你這廝若還用那等眼神瞪著俺,就讓你吃些爺爺的拳頭!”
眼看著風天朔神色愈來愈冷,天鶴道人不由微微一笑,心中一定,又道:“趙兄說的不錯!不過他這等西域蠻子懂得什麼道理,他這等眼光看著趙兄,分明是不信咱們中原武人的本事,還有什麼好說的!”
眾人中曉得事理的聞言無不看向天鶴道人,麵露鄙夷之色,少林眾僧更是連連歎氣不止,但天鶴道人乃是一派之主,怎好出言責怪。
果不其然,那趙大彪聽罷當場大怒,哇呀呀一陣大叫,戟指風天朔,大聲道:“你這廝竟敢瞧不起俺,爺爺如何忍得!徒兒們,與俺取兵刃來!”言罷自有門人喲嗬一聲,依言取了兵刃。
風天朔此人極為怪異,行事全憑一己喜好。眼見那趙大彪雖然愚鈍,卻顯盡一身草莽豪氣,雖然出言不遜,反倒不以為意了,嗤笑道:“好個黑大漢!隻是也太過夯楞了!”言罷卻轉眼恨恨望向一臉戲謔之色的天鶴道人,冷冷道:“在風某看來,現場來的盡多英雄漢子、正直豪傑,唯獨你這牛鼻子天鶴是一個卑鄙小人。嘿……枉你還是什麼正派掌門,被譽為當今八大高手之一!”
那一言一語如針似芒,聽在天鶴道人耳中刺的生疼,一張臉麵更是青紅不定。不覺憶起一路來眾人一雙雙懷疑揶揄可惡的目光,再也忍將不住,冷冷道:“夠了!”
風天朔嘿然一笑,驀地冷哼一聲,喝道:“小人!你敢與我一搏麼?”
天鶴道人鐵青著臉,眸中寒光乍現,道:“打就打,道爺還怕你不成!”說罷潑喇喇抖開手中拂塵,搶先奔了上去。
風天朔冷冷一笑,伸腳將那掉落在地上的單刀踢向了騰身而來的天鶴。那刀尖泛著森寒,倏忽奔向麵門,天鶴道人不禁寒毛乍現。但他半空中卻無處借力,突然暴喝一聲淩空使了一招“鐵板橋”,才使那刀刃緊緊貼著身子空了出去。但他招式已老,且又身處於半空中,無奈隻得借勢翻了個後空翻,才調好重心,向地麵上落去。
風天朔這一下踢腳飛刀卻不是隨意為之,乃是鷂子,宮鎮派的一套刀法“驚鴻刀法”之中的一招,叫作“千裏驚鴻”。自然還有後半式,風天朔微微一笑,暗道:“比輕功麼?”,鷂子身法拔地而起,眨眼追上那驚鴻之刀。風天朔將那長刀握在手中,淩空一個跟鬥,那透著萬般森寒的刀刃已狠狠向將將落地的天鶴道人後腦劈去。
天鶴道人隻覺腦後泛起勁勁刀勁,心頭霎時湧起萬般寒意,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掌門身份,忙不迭使了一招江湖無賴慣用的“懶驢打滾”,方才落荒脫了一難。
風天朔一招使罷輕輕落於地上,道一聲“再來!”,不等天鶴道人站定,又已拔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