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那勢力覆滅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三隻母體喪失也離開了基地,沒人知道它們的蹤跡。
在骷髏嶺綿延的群山中,大將軍鬆本平三郎端坐在指揮部,他身穿淡藍色和服,腰間懸掛著一把由精鋼鍛造而成的武士刀。這把武士刀是由一個遠東著名的鑄造師打造,在這個科技高度倒退的時代,一把頂好的冷兵器能發揮比火器更好的作用。鬆本平三朗的武士刀叫做平波丸的太刀,刃長兩尺三寸,刀身彎曲,前窄後寬,刀口鋒快,削鐵如泥。加上七寸長的刀柄,這把平波丸共長九十厘米,但刀的主人卻隻有一米二的身高。把這樣長的武士刀別在腰間,就像是插了一根扁擔樣可笑。
鬆本平三郎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的父親是歐羅巴人,母親則是大和族的人,他似乎更多繼承了母係矮小的基因,以至於他那高大的父親懷疑鬆本平三郎並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在鬆本平三郎十歲時遺棄了鬆本平三郎和他的母親。
鬆本平三朗此時正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消息,他雖然心中焦躁,用手撚著鼻子下麵的一撮小胡須。
“報告!”他的副官安北小龜郎跑了進來,在鬆本麵前立正敬禮。
“快快地講!”鬆本說道。
“報告大將軍,我們的偵察兵報告,湯姆小屋在與cat family的戰鬥中全軍覆沒,庫爾那戰死。”
“獵豹死了地有?”
“報告大將軍,獵豹父子下落不明。”副官低下了頭。
“八嘎!”鬆本怒罵道,他走到安北小龜郎的麵前,掄起巴掌抽了安北小龜郎一記耳光。
鬆本雖然矮小,但他的力氣非常大,這一巴掌打掉了安北小龜郎的五顆牙齒。
“安迪死了地有?”鬆本繼續問道。
安北小龜郎的頭低得更深了,他小聲回答道:“對不起大將軍,我不知道。”
“八嘎!”
鬆本想起了童年時因為自己的舌頭僵硬,父親教自己說“very good”,自己說成了“玩你軲轆”,鬆本的父親怒不可遏,一邊罵鬆本是雜種一邊用皮帶抽打鬆本和他的母親。
鬆本揪住安北小龜郎軍裝的衣領,又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把另一側的牙齒打掉了四顆。
安北小龜郎滿口是血,不住鞠躬道歉。
“你地窩囊廢的幹活!艾倫少尉地有?”幾日前,鬆本曾派出自己得力的特工艾倫少尉去取回埋在邁爾斯脖子裏的竊聽器,但艾倫少尉卻被邁爾斯殺掉了,隻是鬆本並不知道。
艾倫少尉的屍體已經被邁爾斯處理掉了,安北小龜郎怎麼會知道,他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
安北小龜郎也是大和族的人,鬆本認為大和族的男人是無比堅強勇敢的,哭對於大和族男人是無比的恥辱。
“八嘎!死啦死啦地!”鬆本手按刀柄,要拔出平波丸砍死安北小龜郎,但他的胳膊太短,隻把刀抽出了半截,另一截扔在刀鞘裏。
“哇呀呀!”鬆本又氣又急,在原地直打轉,安北小龜郎則被嚇破了膽,屎尿撒了一地。
“雅蠛蝶!”
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走進屋中,她是鬆本平三郎的妻子山村伽椰子。山村伽椰子年過五旬,但氣色還很好,她走進來製止了像瘋狗一樣打轉的鬆本。她之前跟夫姓鬆本,後來她在一本大和族古書《午夜凶鈴》的主角山村貞子身上找到了力量,於是改姓山村
看見山村伽椰子,滿頭是汗的鬆本把刀放回刀鞘,他走過去一把摟住妻子說:“對不起夫人,我地太暴躁了!”
山村伽椰子慈祥地說:“鬆本小龜郎君是好孩子,讓他戴罪立功的幹活!”
鬆本點頭,他彎下腰把安北小龜郎的牙齒一顆一顆撿了起來,把九顆牙齒放到了安北小龜郎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血洗血!”鬆本用這句大和族的諺語來鼓勵安北小龜郎。
安北小龜郎停止了哭泣,他雙手捧著自己的牙齒,目光炯炯,褲子還在滴著黃色的液體。
“嗨!”安北小龜郎深深地給鬆門和山村伽椰子鞠躬。
“傳本大將軍地命令,兵分五路,向營地進攻,快快地開路!”鬆本平三郎命令道。
骷髏嶺派出了五隊人馬,每隊一百五十人向營地發動了進攻。營地是cat family管轄的最大一片居民聚居區,大約有三千多人。那裏隻有安迪一人守護,沒有其他任何士兵。
當鬆本平三郎帶著軍隊浩浩蕩蕩地抵達了營地,卻發現這裏早已經變成了荒地一片。安迪早就帶領著營地的居民撤離,人們盡可能多地帶走的糧食、武器、日用品,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
鬆本並三郎喜歡騎馬而不喜歡坐車,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此時要下來,安北小龜郎連忙把他從馬鞍上抱下來放到地上。鬆本抓了一把地上冒著煙的焦土,用鼻子嗅了嗅,咬牙切齒地說:“安迪!狡猾!”五隊人馬又合成一隊,士兵們八成是大和族的後裔,他們或是用手,或是用槍在土地裏連挖再刨,搜索著人們遺落的牙刷、襪子等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