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隻能假寐,沒辦法她都不敢動彈。
綺巧等了一會也不見含香出來,馬車裏又十分安靜,不由得無奈的開始欣賞起來郊外的風景來了。
說是欣賞也實在沒什麼看頭。除了樹就是草,遠看有些發綠近看還黃著呢。實在是太無趣了。
這時車簾開了,綠衣小姐從車簾中探出頭來,對著綺巧燦爛一笑,從車子中鑽了出來坐在了馬車的另一邊。
“我叫杜婉瑤,不知姐姐芳名。”
“綺巧。”
杜婉瑤似乎十分享受坐在馬車外麵的感覺,她當啷著腿,又說:“景純綺巧。姐姐名字很美麗呢。”
屆時幾隻燕子從頭上飛過向南方。杜婉瑤突然開心道:“姐姐,你看啊燕子也往揚州飛去了。之前聽管家說,最遲後天我們就可以到揚州了。”語氣又突然暗淡下去,“可是管家也死了。”
綺巧嘴一瞥,暗自做了一個嫌棄的模樣,人的這善變的麵孔,她可是見的太多,看的太夠了。收拾行李的時候地上那些奴仆的屍體杜婉瑤看都沒看一眼。屆時候倒突然想起傷心起來了。
可杜婉也感慨一會見綺巧並無意搭理自己,就有了些惱意。到底富貴人家的大小姐,還是看得出眼前的形式。她趴在膝蓋哭了一會便止住哭啼悄悄將臉扭向揮著馬鞭的綺巧,綺巧不理會她的目光,自顧自的揮著馬鞭抽打地上的泥土,泥土四濺,濺的到處都是。
杜婉瑤看著綺巧的側臉,越看越像雜書裏麵又豔又妖專門勾引書生的狐狸精。轎子裏的更像個仙女,等送她到舅舅家,不如想辦法將她二人好言留住,如果不願就叫舅舅命人軟禁起來,廢去功夫,此等角色送給達官顯宦豈不妙哉。
杜婉瑤暗自想著。她並不認為如果這是平民自己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恰恰相反,她心裏美滋滋,她覺得自己這是幫了她們兩個四海無家風餐露宿的女人。
既給她們找個一個安生的地方,又永永遠遠的讓她們吃喝不愁了。
自己的病死的父親死也經常在街上抓一些妙齡少女回來,起初大都是尋死覓活的不願意,後來餓了幾頓又嚐到好日子的甜頭不也是順從了嗎。
杜婉瑤心裏打著小算盤,心想,“綺巧,含香你們一定會感謝我的。”
綺巧目前對她僅有的好感蕩然無存,杜婉瑤眼神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越來越深沉。
綺巧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懶得去向隻是肯定不是好事。畢竟人性本惡是是改不了的。
杜婉瑤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一點大家閨秀的端莊樣都沒有。論杜婉瑤家有錢是有錢,也不過僅僅是有錢而已。家父上過幾年私塾,借著舅舅光開了幾家鋪子,士農工商,也不過是上不的台麵的最下等。
因此,舅舅隻知他們活的好就可以,並不想與此有接觸。
隻可惜杜婉瑤的父親不爭氣,看她娘年紀大了,早就沒了當年的花容月貌,便一個又一個女人的納進家中。
納進家中的女人也罷,多少也要稱她娘一聲主母。可杜老爺怎麼能舍得納幾個女人,養在外室的不知有多少,時間久了杜老爺已經對外室也沒了興致,便愛上了青樓和大街上擼人。
後來杜老爺自己染了病,連帶著她的母親一起負了黃泉。
隻可惜自己是一個小姑娘,身邊也沒有個親人,鬥不過後院那些豺狼似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