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懾了方圓數十裏。
草木低伏,萬靈跪拜。
那相撞散發的餘波卷起了漫天塵沙,滔天浪花。
整個洞庭湖,都好似翻了個個。
這就是天人之戰。
兩人一出手就是天崩地裂的恐怖場景,令東來那晶瑩如玉的手指向著竺法慶點去,指尖綻放出純粹明豔的光芒,如同青天的大日,耀眼而銳利,帶著令人無法直視的璀璨鋒芒。
“殺,殺,殺......”
這一指點出,赫然引動了方圓數十裏,數百年戰爭殺伐之氣。
這一指,令東來喚醒了這早已泯滅的士兵英靈,無窮無盡的戰場幻想隨著這一指在空中顯化。
步兵,水兵,騎兵......
那漫天高喊,重重重音的‘殺’,彙聚到一起,竟是成了一曲抑揚頓挫的戰歌。
令東來好似彈琴、吹簫之樂者,在奏響著一曲紅塵殺伐之曲。
令東來雙眼淡漠,冷喝道:“一曲紅塵撥斷弦,千古風流化雲煙。禦劍降魔天地醉,唯此心中之劍仙。”
他那氣機愈發的高遠淡漠,一道碩大的彙聚著血色的殺伐之氣的劍光被他斬出,豁然間,天地動蕩。
竺法慶戰到興起,亦是動容。
昔年他憋屈的死在燕飛的蝶戀花之下,當時的燕飛縱然創出了仙門劍訣,也不足以對他造成碾壓,可事實是,他確實連一半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就身死了。
在虛無死界的這些年,僅餘一絲神魂飄蕩。
被天道複生這三日,他的血是冷的,心,是冷的,情緒,也是冷的。
一切都毫無波瀾,好似固化了一般。
複生的這幾日,他好似是一個活死人,除去滅殺掉變數這個任務外,他似乎失去了目標。
竺法慶對自己的複生既歡喜,又恐懼。
他之修為、境界早已踏足天人,隨時可以破碎離去,但他敢嗎?
竺法慶哈哈大笑,終於找到了幾分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他雙手合十,一輪大日、一牙彎月被金色的佛光托住,自胸前升騰。
他心中盡是喜意,眉宇間帶著大徹大悟的解脫和灑脫。
“燕飛那小子的日月麗天大法以日月為有,天空為無,以有照無,明還日月,暗還虛空,虛實相輝。”
“佛爺這一手十止之劫,太陽太陰大~~~法,可不輸半分。”
竺法慶大笑出聲,雙手向前一拍。
“陰陽道劫,天人歸墟。”
......
此時,千裏之外的武當山顛,一道黑白二氣流轉,蜿蜒扭曲而成一張遮蔽蒼穹的太極圖。
陰陽神光照澈百多裏方圓。
滿頭白發,麵容宛若孩童,身穿太極道袍,紫綬仙衣的道人從太極圖中化生而出。
天地法則鍛就肉體,憑空為破界而來的這道元神造化出最為契合的肉身。
三豐真人緩緩落下,看到這付之一炬的武當山臉色微變,他微微閉目,感應到那一個個消失的生命氣息,臉皮抽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