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铖的話,顯然表明,他可以不顧墨鏡女的生死將我擊斃,他接到的是死命令,壓根不會在意其他,隻要抓住我就行。反正,我的下場,要麼是被抓,要麼是被射殺。
我也知道,彭家精心布下了這麼一個局,就是要徹底除掉我這顆被利用完的棋子,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我放跑的,一個葉家小姐,又怎麼可能打擾他們的計劃。他們深知,我是全京城的公敵,是令世人惶恐不安的魔頭,隻要能把我抓住,就算傷害了人質,人民也會諒解他們,他們當然會無所顧忌。
要挾墨鏡女這一條路,走不通了。現在,我該怎麼辦?我感覺自己真的走投無路了,可我不甘心就這樣被抓啊,我死都不甘心啊!
我狠狠的咬緊了牙關,腦子飛快的運轉,想著怎麼才能從這絕境中逃生。
然而,胡易铖根本就不給我思考的時間,他再次拿起擴音喇叭,對我厲聲喊道:“吳賴,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投降,我可就要動手了!”
話音剛一落,胡易铖就開始倒數三個數,他直接大喊了一聲:“三!”
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他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給我,他是那麼的不客氣,仿佛,我手上抓的不是葉家小姐,而是一個小老百姓,甚至,連小百姓都不如,簡直就是一粒灰塵,他完全視若無睹,他把墨鏡女的命都不當命了,幾乎是非常迅速的,他就喊到了一。
一字剛說完,他立馬放下擴音喇叭,大手一揮,下令道:“開槍!”
立刻,伏擊在四周的特警便迅速的扣動了扳機。
這一幕,讓我頓時心驚膽戰,他們根本是早有打算,將我和墨鏡女一起鏟除。所幸的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胡易铖下令的一瞬,我直接摟著墨鏡女一個轉身,我用我的後背擋住了墨鏡女,繼而,我邁開腳步,低著頭朝著桃園山莊內飛速狂奔。
隻是,即便我的速度再快,也終究快不過子彈,砰砰砰的聲音震天而起,好幾顆子彈打在了我的身上,好在我後背有鋼塊片護體,否則我現在都成馬蜂窩了。
我身上的鋼塊片,硬度非常之強,特別結實,子彈都打不穿,但子彈打在鋼塊片上的衝擊力還是很強的,讓我的身體仿佛受到了重擊,我整個人都往前傾了去,但我依然在狂奔。
一進到桃園山莊內,我立馬抱著墨鏡女就地打了個滾,滾到大門旁的院牆之下,才停了下來。
隨即,我將墨鏡女扶好,關切的問道:“葉柔,你沒事吧?”
說實話,剛才的一幕真的太驚險了,要是我再慢個一秒,恐怕我就完蛋了,進來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子彈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我就算實力再強,都不敢跟槍去鬥,這還是第一次,我從槍口逃生了。
不過,相比起我自己的安全,我更關心墨鏡女,我很怕她出事,我第一時間就是問她的情況。
而墨鏡女,她現在整個還是懵的,顯然,墨鏡女從來沒經曆過這種生死一線的驚駭場麵,她嚇的額頭都布滿了汗水,她的眼睛還處於驚恐之態,緩了許久,她才搖著頭對我道:“我沒事!”
我點了點頭,憤憤道:“這就好,這幫王八蛋,太可恨了,竟然這麼狠!”
說完這話,我都來不及喘一口氣,院牆外又響起了擴音喇叭的聲音,又是那個胡易铖在喊話,他說,這一座桃園山莊已經被他們團團包圍了,我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叫我趕緊束手就擒,否則將我擊斃。
對於這樣的屁話,我壓根懶得去聽,就任憑這吵鬧的聲音不斷的飄蕩在夜空。
墨鏡女坐在牆邊,依靠在牆上,看著渾身是血的我,又聽到外麵警察的喊聲,她不由的開口,對我悠悠的說道:“吳賴,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還是投降吧,不要再反抗了!”
投降,墨鏡女說的如此輕鬆,可是,投降對我來說,無異於送死,我現在這罪名,已經可以被槍斃一百次了。這一點,墨鏡女也是很清楚的,但是,她卻還是勸我投降。
不由的,我的心裏就泛出了苦澀,警察勸我投降,我一點不覺得有什麼,可墨鏡女這麼說,我就忍不住的難受,她竟然讓我送死,她竟忍心看著我死。
要放在以前,遇到這種事,墨鏡女一定是拚了命保護我,她就是自己死,也不可能叫我投降。而現在,她如此決然的讓我送死,顯然,她還是覺得我罪大惡極,該死。她認為我這個魔頭就不該存活在這世上,她不想我再為禍人間。
我強忍著內心不斷翻滾的酸澀感,直直的盯著墨鏡女,苦楚道:“其實我今天到這來,根本就沒想著活著離去,我不怕死,一點不怕,但我卻不能出去投降,因為我不敢保證他們不傷害你。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幫人壓根就沒有顧及你的生命,剛才要不是我跑的快,我們兩個都要當場被打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