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她,所以,我打算耐下性子,仔細的跟她解釋所有的事,我也想說出我今晚為了她冒死前去桃園山莊,說出幕後黑手和殺手集團合作的內幕,說我不得已反抗殺人的苦衷,我還有很多很多要說的,可是,我卻是有心無力,因為,我已經徹底虛脫了。
今天晚上,我受的傷真不是一般的重,我更是消耗了無盡的體力,還流了超量的血,要不是堅持著心中的信念,我恐怕早就扛不住了,而剛剛,墨鏡女給我取子彈的時候,沒有專業設備,沒有專業醫師,我的傷口又嘩啦啦的流了不少血。
到現在,我感覺我身體裏的血都快流光了,我整個都成一具幹屍了,腦子也缺氧,渾渾噩噩,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我就徹底昏過去了。
我失去了意識,進入了休眠之態,或者說,我實在太過疲累,狠狠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我睡的很沉很沉,沉到連夢都沒了,醒來的時候,天光早已大亮。我睜開眼,看到的是冰冷的房間,身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我的心裏,不由的就突突了兩下,感覺很不對勁。但,剛醒來,我的腦子又一片空白,一時間都記不起昨天的事了。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終於想起,我昨晚去桃園山莊救墨鏡女了,最後還把她帶了回來。
想到這,我立馬驚醒,我緊繃著神經,趕忙從床上爬起,尋找墨鏡女。
隻是,樓上樓下我都找遍了,也沒見著墨鏡女的影子,這一下,我愈發的感覺不好,我忍不住的就緊張,擔心,總之很不是滋味。
難道,墨鏡女離開了?
立刻,我就警惕的朝著門外走去,剛來到前院,我就看到,墨鏡女正從院外走了進來,她的手中還提著一個袋子。
我癡癡的看著她,沉聲問道:“你去哪兒了?”
墨鏡女見我出來了,臉上不由的就現出了點緊張之色,她有些弱弱的回道:“就在附近轉了下,買了點東西!”
我繼續盯著她,語帶責備道:“你怎麼能出去呢,太不安全了,你現在也是被警察重點追擊的對象,要是被發現怎麼辦!”
說完,我立即警惕的四周觀望了下,看看有沒有人跟蹤,發現,外麵依然清淨無比,並沒有人跟來的跡象。
墨鏡女被我批了一下,就跟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嘟著嘴道:“我是看你沒醒,就出去給你買了吃的!”
我癟癟嘴道:“這裏有吃的呢!”
墨鏡女看著我,認真道:“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吃那些幹糧不好,我買了粥,你喝點吧!”
墨鏡女的話中,充滿了溫情,我聽了她這話,都不忍心再責怪她了,畢竟,她也是為我著想,她知道我傷的不輕,是一個患者,吃點稀飯總有好處,所以她特意跑出去給我買粥。
她的這個行為雖然有些魯莽,但我已經沒法再怪她了,不自覺的,我的語氣也緩和了,對她道:“恩,沒事,下次出去跟我打聲招呼,我們進去吧!”
隨後,我便跟墨鏡女一起進到了屋內的廚房,坐在了桌邊。
墨鏡女把袋子放在桌上,裏麵有著打包好的熱騰騰的粥,但隻有一份,還有一包牛奶,我不解的看著墨鏡女,問道:“你不吃嗎?”
墨鏡女輕聲回複我道:“我在路上吃過了,你吃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聽到墨鏡女這話,我心裏頓時就流過了一股暖流,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溫情之意,讓我感受到了那種小夫妻過日子的溫馨,這樣的感覺,令我動容。
看來,經過一晚之後,墨鏡女已經想開了,她或許是相信我了,不恨我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特意跑出去給我買粥喝,這小小的粥,可是帶著濃濃的情。
我心中不禁一喜,立即,我就拿出了袋子裏的塑料調羹,開始大口的喝著粥。我是懷揣著幸福和感動喝的這粥,所以,我覺得它的味道都變得特別甜了。但,就在我猛喝了幾口之後,我突然感覺出了不對勁,因為,一種強大的藥效毫無預兆的侵入到了我的體內,甚至侵入我的腦海,讓我整個人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我全身的力量也好像在瞬間被抽空了。
我手上捏著的調羹,緩緩的掉落在地,我的心,仿佛被挖了一個大口子,狠狠的痛了起來。我抬起眼,看著墨鏡女,不解的問道:“葉柔,你在粥裏下了藥?”
墨鏡女見我識破了,她偽裝的溫柔麵具終於撕了下來,她開始緊張了,驚懼了,她邊後退邊慌張道:“對不起,吳賴,我不想這麼做的,但我必須要這麼做!”
說著,她突出提起衣領,用嘴對準其中,快速的說道:“他已經把粥喝下去了!”
墨鏡女的話音剛一落,立刻,刺耳的警笛聲便從四麵八方響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