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和鬱涼嘴裏頭正在見男朋友的文纖，此時正在宿舍裏，對著筆記本裏視頻裏頭的一個女人作揖。
她手邊，有一個接近A4紙大小的筆記本，已經密密麻麻的記錄一堆圖紙，如果細看的話，不難看出一個類似機翼的形狀。
上次文纖傳過去的作業單老師看過了之後，用鉛筆勾勒出了好幾個問題。
這個單老師名叫單遂願，人看起來很有親和力不富攻擊力的那種長相，很漂亮，蛾眉細目，鼻膩鵝脂的，如果不是眼角處細看有點魚尾紋，文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超過三十歲了。
實在是，太年輕了辣~
可是她此時已經顧不得花癡了。
那頭的單遂願已經冷著臉蹙著柳眉將第五個問題拋出來。
“尺寸小速度低的某些飛行器運行在空中的手，更像是小鳥類似的生活環境，而人們對於這種環境中的空氣動力學還知之甚少，其中的許多問題，都難以用普通空氣動力學理論加以解釋。”
“假設某個飛行器隻能低速飛行，層流占主導地位，它引起較大的力及力矩，這可能要求用三維方法解釋它的空氣動力學，機翼載荷很小，幾乎不存在慣性，很容易受到不穩定氣流、如城市樓群中的陣風以及風雨的影響.....但是文纖，你的建模完全完全是基於普通空氣動力學的知識來的，完全沒有考慮不穩定氣流，樓群陣風和風雨的影響。我記得......”
單遂願伸出兩根手指，“這些我至少提醒了你兩遍。但是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那頭的單老師說“什麼玩意兒”四個字時，語調並沒有上揚，就好像討論今天中午吃飯一樣自然。但越是這樣越是給文纖無形的壓力。
她跟著單老師三年了，太明白單老師不動聲色收拾人的時候，聰明點的識相最好閉嘴。
饒是這樣，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熄滅電纜那頭的怒火。
視頻中，單遂願將文纖傳過去的已經按照1:50比例打印出來的作業紙隨手一拋，那些紛飛的紙片立馬天女散花。
文纖一下子蔫了，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文纖，你現在軍訓結束了，心也浮了，知道重點怎麼轉移了是嗎？開始敷衍我了？”
電腦裏的單老師將腦袋挨近了，臉上的怒達到了陣風十級，“你現在的中心既然已經轉移到自己正在學的全日製課程上，作業都不用心做，我們就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文纖，你不是我手裏的全日製學生，我也犯不上單獨看你這些腦子都沒用就胡亂寫完應付任務一樣的作業上。不想做，你就趁早申請結束學習。”
單遂願已經將轉移轉了過去，用背對著電腦攝像頭。
“單老師，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文纖馬上擺了擺手，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瞅了眼手表。
眼看著第三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文纖心一橫，抬起頭跟這頭的老師開始解釋。
“老師您誤會我了。雖然我給您解釋好像有點給自己找理由的嫌疑，但是我真的真的沒有敷衍，這套作業我花了兩個小時做完的，但是前頭查閱資料，校對錯誤用了將近三個小時，晚功之後從練功房出來的時間我一分鍾都沒耽誤。真的，但就是越忙越亂，最應該注意的問題卻沒注意，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單老師您別生氣。這套東西我馬上改......您最晚什麼時候要？”
“你自己看著辦！”
那頭說完，電腦的屏幕立刻黑了，真的就是黑了，沒再給文纖一點解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