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帶著熊熊才回到單元樓的樓梯前,電梯門前竟然站著不速之客。

樓道的感應燈被她剛才的腳步聲給震亮了,昏黃的燈光下,少年的臉色很差,瞳仁很紅,像是才喝過酒的樣子。

明天周六,不用跑去學校上課,難道是因為這樣,他才放縱的跑去沾了本不該學生接觸的酒液?

站在門邊的左硯楨才一動,嚇的文纖忽然鬆開手。

不過還好,她抱在懷裏的邊牧熊熊很頑強,並沒有摔的半死。

“你怎麼來了?”文纖努力讓自己對著左硯楨嘴角挒開弧度,可是扯出的弧度她想應該比哭還難看吧?

“他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是嗎?你們在一起了?”

這個“他”是誰,沒有明指。文纖順坡裝傻,“不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話。”

“你是不明白,還是不願意明白!”

左硯楨一下子變的特別激動,邁開步子逼近文纖。

女孩連連後退。

“我始終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點比不上他!是家世,是長相,是性格,是寵你愛你的程度,還是自身的舞蹈功底背景!他有的我都有!我怎麼就比不上他!”

“左硯楨你喝多了......”

他立刻粗暴打斷她,“我沒多!清醒的很,我能找到你家的門牌號,我甚至能背出你好多的飲食禁忌,所惡所喜。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我才是那個能和你一同進步的人!”

“你難道不明白?如果你跟了他,勢必以後都要活在他的光環下,無論你付出多少努力,怎麼練習,怎麼起早貪黑,怎麼泡練功房,怎麼證明自身價值,你都不可能超越他。就算你有所成就,你也隻能作為他的依附品而存在。外人眼前,別人能記住的永遠是他,你明不明白!”

他說完之後,胸膛起伏的厲害,黑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眼前滿是慌亂腳步不斷後退的小臉。

她在那個人懷裏的時候那麼柔順,能抬起頭溫柔多情的和他對視,能談理想談家庭談各自的規劃方向,為什麼唯獨到了他這裏隻剩下恐懼逃避?

他不服氣,又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的小家夥--邊牧熊熊忽然怒目圓睜,喉嚨裏響起恐嚇的“嗚嗚”聲,護著文纖。

對了,想著他剛才躲在樹後偷看到古杭拍這個小家夥的腦袋,現在連她家的小家夥都能被那個人製的服帖?

左硯楨此刻隻覺得荒涼可笑,少頃,他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哈哈的笑起來。

文纖此時不退了,她站的筆直,整個人凜然起肅像個被武裝了的女戰士,整個人也不害怕了。

她在鏡麵一麵的電梯壁上看到了古杭的臉。

“左硯楨,你怎麼來了?”

古杭說話的聲音特別低,眼神探究而深沉,明明隻比他們大一屆,身上的氣場卻不明不白的透著股成熟的味道。

“你還問我?我怎麼來了?我想來看看你到底有多虛偽!”

左硯楨將懷裏的一把照片拿出來,嘴角譏誚,“等你老半天了!總算是等到你了,我覺得在文纖家門口等到你當麵質問,比在學校裏能收到的預期效果要好多了是嗎!”

一遝花花綠綠的照片,就那麼紛至遝來的摔過來鋪陳在古杭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