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
陳選眯起眼睛，立挺的鼻骨配合弧度硬朗的下頜輪廓，讓氤氳在整個茶香嫋嫋中的他，看在鬱涼眼睛裏，生出了幾分紈絝子弟的錯覺。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鬱涼隱約聽家裏說過，陳選是白手起家，很厲害的一個小夥子。
“我猜到不簡單。你不會輕易開口找我的。甚至都不會找我。我以為讓你開第一次口，會非常難，甚至難於青天。”
陳選反將回來，將的斬釘截鐵。
鬱涼被將的一懵。
講真她很不喜歡這種一直被人拿住主動權，反複將軍的談話。
有哪個男生追女朋友，是用這樣的方式追的？
或許他們年齡之間有代溝，又或許鬱涼太年輕，她有著年輕嬌軟的小姑娘都有的美麗憧憬。
希望自己以後夢想中的另一半，能像書上寫的那樣，膩著護著將她寵在手心裏。
鬱涼已經沒有了聊下去的想法，站起來抓了包就要走。
“你等等。”
陳選跟著一塊兒站了起來，推過來一個信封，“之前的偷拍，還有躺在醫院裏的那個男生，我深表歉意，這些錢是給他買營養品的。住院費我已經交完了。”
“難道不是你派人打的嗎？”鬱涼“哐”的將包摔在桌子上，真想把信封甩到他鼻子上，“你能別這麼虛偽嗎？有錢了不起？”
陳選隻答了一句，“我已經說過我媽媽了。她以後不會自作主張了。”
鬱涼：“......”
什麼意思？難道之前的偷拍、跟蹤、甚至打傷趙琮，都是陳選媽媽的主意？
如果是的話，那麼陳選揪著兩個犯罪嫌疑人來警局自首，就能說通了。
分分鍾腦子裏過了一遍的鬱涼忽然汕汕的。
難道她把人想錯了？
她急忙上前，再想拉著人確認，陳選已經走到了咖啡廳門口的位置。
他猝然回頭，“信封裏不隻有錢，還有我的名片。想怎麼處理，該怎麼處理，還有要不要聯係我幫忙，你看著辦。”
推開門，陳選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留下木然的鬱涼小手攥著信封站在原地。
*
“你真的相信他？”
文纖單手正在整理帶來的包包，另一隻手第19次撥古麗的號碼，絲毫不放棄。
“唬你的你也信？”
鬱涼：“我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文纖：“你覺得？拜托姐們你醒醒！如果是真的，他會安排人監視你長達幾個月之久？你被偷拍的照片，拿去做幾十本相冊都綽綽有餘了。他在我眼裏就是個變態好嗎？”
“你們倆聊什麼呢？誰是變態？”
出去給趙琮打飯回來的古杭推門進來，熱氣騰騰的餃子就差香飄百裏。
他手裏有兩袋。
“餃子！還是三鮮餡的？”
文纖率先站起來，小臉上全是陽光。
“沒錯。”古杭捏捏她的鼻子，滿臉寵溺之色，“知道你這個小家夥饞餃子了。特意去的上次那間店。”
文纖嘴裏嚼著半個餃子含糊不清，“幹嘛繞那麼遠？都快繞了大半個京城了。嗯....不過味道真的好香。比食堂裏的餃子味道好的不是一點點。”
她用小手隨意捏起一個，送到古杭嘴裏，小嘴還意猶未盡的嚼著，“你吃，可香了。”
古杭毫不客氣的就著女朋友的小手將餘下的餃子一口吞下，末了還舔了舔文纖的手指，意猶未盡。
“你們倆真是夠了。”
鬱涼也不客氣，直接拿過古杭手裏的另一整袋餃子，“我還是躲遠點比較好。免的我這個巨亮的燈泡把你們兩個膩膩乎乎的給烤化了。”
古杭點頭，一本正經，“嗯，是挺亮的。如果燈泡都有你這麼自覺就好了。”
“去你的。”文纖嬌嗔的用手肘拱古杭，“再給我捏一個。”
說完她又去撥號給古麗。
古杭捏了隻餃子送過去，撇了眼手機，“怎麼還在打？她一直沒接電話嗎？”
“嗯，我都數不清打了多少個了。”她張開櫻桃口，吃進古杭遞來的又一個餃子，邊嚼邊說，“那也不能放棄啊，興許她就是沒聽見呢！”
十幾分鍾後，手機終於通了，古麗接了。
“纖纖？”
“古麗姐！你回來了嗎？我們正好在外頭呢！總之一言難盡，到時候你打我電話，我領你進校門，免的被學校的主任攔在外頭。”
“來不及了。”聽筒裏，古麗的聲音隱約帶著哭腔，“我已經到大門口了，被攔住了。”
文纖大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