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兒子你看你這胳膊!”
陳選媽媽湊過來,滿眼的心疼,就好像陳選不是胳膊被燙傷而是斷臂了一樣。
“好端端的怎麼就被燙了呢?你身手那麼好不知道躲啊?”
陳母子二人像是把趙琮視若空氣一樣,兩個人一問一答,雙簧良好,“媽,看您說的,我躲了就是涼涼被燙,難道您舍得?”
陳母是個精明的,她扭頭撇了眼一言不發的趙琮,很會接兒子的話,“不舍得,媽當然是不舍得啊。我兒媳婦可是民舞的高材生,被燙到還怎麼上台表演啊。可是你媽一樣舍不得。不行,我得去找大夫再問問還有沒有什麼再需要注意的。”
趙琮眼裏,那張不知道蓋了多厚的粉底才遮蓋住滿臉褶子的中年婦女扭著腰,挎著打折名牌包拐進了樓道右邊的主任室。
“兒媳婦”三個著實觸到了趙琮的逆鱗,他再也受不了了。
上前兩步揪著陳選的領子,“你是故意的?憑你的身手,自己躲開同時救涼涼遊刃有餘,你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不惜讓女孩子也受傷,你追人的方式倒還真是別致!”
“不惜讓女孩子受傷?”
陳選一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忽然冷冽起來,抬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用力扯開趙琮的鉗製。
“我倒是要問你,事後我查到那層樓當時正在吃飯的除了你們的包廂就是我媽媽的包廂。除此之外的其他包廂全部都是空的!而兩個包廂剛好都沒點肇事餐車上的東西。不如你來解釋解釋,那餐車怎麼會出現的?!”
趙琮的表情出現幾秒鍾的空白,隨即瞪大眼睛,“你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那菜那湯.....”
聲音冷冷的,細聽陳選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那菜那湯早已經被人當成垃圾收走了,當時滿地的狼藉,手忙腳亂,魚龍混雜,酒店的保安,服務員,專門做調停工作的大堂經理,太多人都有嫌疑。除非抽絲剝繭,逐層篩查!”
“我,我,我這去查!”
聽後隻遲疑了片刻,趙琮已經無法淡定,拔腿就往外衝。
陳選沒有攔他的意思。
趙琮就那麼在跌跌撞撞中,衝出了走廊。
角落裏古杭的臉露出來。
“過來吧。我早知道你在。”陳選說,“不然我幾年偵查兵豈不是白當了?”
古杭與陳選從沒有正麵的交集,他這麼銳利的直覺讓古杭腳下竟邁不開步子。
陳選沒有磨嘰的意思,開門見山,“你的麻煩來了。”
古杭挑眉,“何以見得?”
兩人從沒正式打過交道,左不過就是第一次因為古麗的事情照了第一麵,第二次是後來大三期間古杭去參加準備了一個半學期的全國舞蹈賽,陳選是坐在台下的邀請嘉賓,事後隻對獲銅牌獎的古杭簡單道了“恭喜”二字。
現在這種肅穆氣氛下的對話,嚴格來說是第三次正式照麵。
“你的麻煩來了。”
陳選的語氣一如既往平穩無波,“鬱涼明顯不是那個餐車的目標。她隻是替罪羊。”
左手邊就是長廊的塑料長椅,陳選的一隻手放在椅子高背上敲打兩下,篤定說,“如果我沒猜錯,餐車不是衝你,就是衝你的小女朋友去的。”
思考片刻,古杭追問道,“你這麼說的依據在哪兒?就算菜與湯既不是你們包廂點的,也不是我們點的,除非菜裏有毒,難道服務員打算複製走廊上的意外,進包廂上菜直接潑我們?”
陳選看過來,目光中有幾分莫名其妙。
“我這隻是基於正常情節下的合理推測,你看我我也得這麼說,假定你說的是對的,菜和湯真的針對我們,你的意思是還有第三種方法讓這菜和湯對我們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