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文纖自己正在出租車上。

剛單遂願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來取東西。

先前的報告已經打印出來了。

單遂願今晚的飛機要出差去外地參加交流會議,必須親手交給未來兒媳婦才放心。

此時文纖的兩隻耳朵裏嗡嗡的。眼前一片空白,前麵馬路上有個刮蹭。

一輛輝騰拐彎的時候被一輛凱美瑞給親了屁股,兩個車主此時站在各自車邊,馬路中間瘋狂的開撕。

文纖做的這輛出租車女司機最煩這種情況,打燈變道嘴裏還不停叨叨著。

但是這些距離文纖都遠如天邊一樣。

“纖纖,你別急,我們找校領導,我們找人,欺負我們沒人是嗎?所有的這些你都不用怕,你有我,有葉子,有古杭,我們都支持你!”

鬱涼打過電話來的時候文纖正聯著耳機聽歌,此時她開著微博看著底下蓋了幾百樓的罵帖,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抖起來。

鬱涼義憤填膺,還在耳機裏勸她,“你別怕,別怕纖纖!你有我們!汙蔑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們不怕,我們不懼!”

“我,我.....”

“纖纖你說話!”

“嘭!”

坐在後車座的文纖沒有係安全帶,碰撞的慣性讓她的頭狠狠的撞上前頭車座。

後車座的玻璃“嘭擦嘩啦”幾聲音效之後如井噴一樣撞過來。

手機被撞的從手裏脫出去,耳機從手機孔中掉落。

手機的外放中鬱涼的尖叫傳來。

“文纖,文纖,你那兒怎麼了?!說話!說話!你在哪兒!你怎麼了!”

恍惚間好像駕駛座的女司機罵罵咧咧的下了車,她的聲音越來越遠,分辨起來逐漸有困難。

“哎,你怎麼開車的!開豪車有特權?沒看到前頭有交通事故導致車道都減了你特麼的還敢插道?現在撞了吧?我這車後頭還拉著人呢!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打120?瞅什麼瞅?小姑娘糊一臉血了。我告兒你這事你全責沒商量啊!還不打?還等什麼呢?”

眼睛很快什麼都看不見了,頭頂的黏膩腥味一起傳來,文纖隻聽的到自己無助又茫然的喘息聲,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旁邊的聲音都聽不見。

同一時間。

北航。

單遂願頻頻看表。

“這孩子怎麼還不來?都幾點了?再不來我都趕不上.....”

“單阿姨。”

寧壹推門進來。

“寧壹,你怎麼來了?”

單遂願將手邊的牛皮紙帶往身後推推,微笑著站起身來。

寧壹:“噢,是纖纖讓我來的。說是取什麼東西。她那邊照顧著鬱涼脫不開身。鬱涼就是她寢室的一個女孩子在餐廳裏被服務員不小心燙了。纖纖陪床呢。”

“取東西?”

單遂願站起來,此時並沒有第一時間把牛皮紙袋拿出來。

“是啊,她沒說具體什麼東西,就說是什麼文件。”

她此時輕描淡寫的態度,單遂願倒是放鬆了一分。

“遂願!”

外頭響起來另一道女生,有點滄桑沙啞,可能當老師的都有那麼一點嗓子不好的職業病。

“快點!遂願!車在外頭等我們半天了!”

“噢,這就來!”

單遂願隨口應了一聲。

“單阿姨您著急出門啊?”

寧壹作勢拿起包,假意催促道,“要不您給文纖打一個電話過去吧,她告訴您之後您拿給我,我就能交差了,正好您要出門,也不耽誤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