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門口。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門口。額頭繞著三圈紗布的文纖從後座下來。

“姑娘,你確定你沒事兒?那個....我真不會逃避責任的,剛醫生說你其實應該做個ct的,你這孩子真是擰,隻是做了傷口的簡單處理就.....如果有問題.....”

中年人的喋喋不休還來不久說完,文文揚起一隻手,“叔叔,我真的沒事,你放心.....您剛才不是給我號碼了嗎?如果我有哪裏不舒服,會去醫院的,醫藥費會聯係您來結賬的,這樣行不行?”

“那個....你確定沒事?”

“沒事,您先走吧。”

文纖進了大門,循著那座熟悉的辦公樓找去。

身後的中年男人不再自討沒趣,關上車門開走了。

約定見麵的房間開著燈,文纖剛想推門。屋裏傳來對話。

“單老師,幹嘛不把文纖的名字加上去?這課題不是你們一起做的嗎?”

“嗨,加她幹什麼啊。”

一個很像單遂願的聲音說,“她就是小屁孩一個。”

文纖要去擰門的手收了回來,手指狠狠的攥著門把手。

明明是跟單遂願自己推辭一次的,聽著還是戳心窩子。

另一個聲音說。

“這孩子跟你很久了,我們都知道啊。即使這次不加她,你也得把人家弄到你後頭的考研名單上來吧?”

文纖的手狠狠揪起。

“弄什麼弄?”

那個像單遂願的聲音說,“她還同時在學舞蹈。魚和熊掌從來都不能兼得。你見過要跳舞同時還要搞學術的空氣動力學專家嗎?我哄著那丫頭玩這四年也就算了。怎麼可能還繼續給自己出難題讓她接著讀?其實她繼續念舞蹈也挺好的。”

那聲音繼續說,“她學舞蹈真的挺好的。學者玩兒唄。我倒是巴不得那孩子能隻幹一樣。她單跳舞的話也比不上我兒子。我兒子比她跳的好多了。男生本來就應該什麼都比女生強。什麼都讓她壓著了,我兒子以後可怎麼抬頭?如果兩樣都幹,到頭來是哪個都幹不好。跳舞也就是讓她玩幾年新鮮而已。不可能一直讓她玩兒下去。不然夫妻兩個都跳舞,我孫子可什麼時候有著落?”

文纖幾步後退,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但是她沒有走。

那聲音頓了一下,才道,“我忍了她四年,如果再給她申請名額進北航的研究生,那豈不是沒完了得煩死?那孩子做起事情來毛毛躁躁的。砸了我的口碑招牌怎麼辦?”

另一個聲音勸她,“你這麼想可不對,好歹也是你兒子女朋友,再說有你罩著,能差到哪兒去?至於孫子,您是不是打算的太早了點兒?畢了業分了的多的是。算了不說了,趕緊看看時間,你那學生文纖是不是該到了?”

“單遂願”說:“我剛給發微信了東西給了寧壹了。我不用等她了。你東西整理完了嗎?完了咱麼直接走吧!”

腳步聲到了門口這邊,文纖被嚇的急忙後退,下台階,躲閃到牆角外麵,從遠處開來一輛加長黑色的車,文纖不敢看。

車門拉開又撞上的聲音,引擎啟動,汽車開走。

忍了半天的淚水到底是奪眶而出,文纖捂著嘴,不敢哭出聲音,整個人無助的嗚咽著。

這時候她手機忽然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