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纖幾乎是從齒縫間一字一頓的問,“古麗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人的心情能具現化的話,此刻趙琮的臉上肯定已經射-出無窮多的短支匕首。
“古麗,星月更迭,日月如梭,人都是會變的。這無可厚非,可是你怎麼變成我們都不認識的樣子了?”
古麗沒吭聲,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完全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文纖直接轉頭,“算了,多說無益。我們走吧。”
“纖纖!”
“別叫我!”
才走了兩步的文纖腳步一頓,“古麗姐,還有你說的向老師澄清論文那件事兒,不勞駕你了,我自己來澄清就可以。”
“我真的不是故.....你.....”
古麗哭到話幾乎說不全。
“論文的事情?”
趙琮微微吸了口氣,簡直難以控製的抽著嘴角,“說的是抄襲事件是嗎?古麗,你又編了多少個版本?”
文纖的心早已經痛到無以複加,“還能有多少版本?到底還能有多少?我已經聽了兩個版本了!都聽膩了!”
“你編了兩個版本了?”
趙琮莫名其妙呆立半晌,懷疑的目光在古麗和文纖之間遊移,終於忍不住衝著文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文纖,那我這個版本,你還要聽嗎?”
“沒興趣聽了。”
心情痛到無以複加,腳底下邁不開步,她粗-重喘息著,眼底光芒如同困獸,幾乎站不直扶著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鼓勵著自己慢慢的開口。
“聽多少個版本都無所謂了。失去的東西,注定是失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再糾結於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
“纖纖!”
“我能請你別這麼叫我嗎?!”
文纖尖利吼著,她一向淑女,顧栗栗囑咐她公共場所不要大聲喧嘩她現在還記著,不過這會兒她已經全然顧不上老媽的教條了。
“這麼親近的小名兒,學姐就不要叫了吧!齊努古麗玉甫素學姐。抱歉,學妹要先走一步了。”
齊努古麗·玉甫素。
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負麵情緒這時候早已經快要如火山噴發,文纖用如此齊整的全名劃清了與古麗三年的全部姐妹情意。
比歇斯底裏打一頓架要好多了。
卻也無情更多。
腳像被顆釘子釘住一樣無法動彈,古麗隻能定在原地,就那麼看著文纖距離她越走越遠。
她的雙眼都模糊了。
抬手抹掉,再抹掉,馬上又有新的眼淚立刻填充上去。
以後不會再有這麼好的姐妹了。
再也不會有了。
數不清第多少次抹掉眼淚,古麗發現,她剛才換做纖纖的那個女孩,腳下狠狠的踉蹌了好幾步,但是她都挺了過來,倔強的直起腰,
那抹纖細的背影,腳下的步子竟似乎控製的很平穩,漸漸遠離古麗的視線範圍。
*
古杭火急火燎的打開病房的門。
文纖正給行動不便的鬱涼喂粥,聽到開門聲兩姐妹同時回頭。
“看到蘇笛和葉知煒了嗎?”
兩星期沒見女朋友,古杭早已經無法做到平靜。
兩個星期以來文纖幾乎跑斷了腿,忙的像陀螺輾轉於醫院和學校之間。
她拒絕他的一切幫助,電話一律不接,見麵也視他為陌生人,幾乎是在用冷戰的方式逼他趕緊去實習單位報道,可是眼下的事情如此之多,他如何走的開?
這不,蘇笛和葉知煒那對兒也來添幺蛾子,兩人玩兒起了失蹤。
“剛才葉子還來過的。”
說話的是鬱涼,“她說等會兒有課就先走了,怎麼了,沒去學校嗎?”
“如果好好去上課了我就不會來了。”
古杭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文纖,可是無奈女朋友根本就不看他。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導致小家夥跟他鬧著別扭。
鬱涼說:“那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