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你周圍都有什麼。你在哪兒，進那個屋子之前都有什麼？”
“我不知道都有什麼，我周圍都是彩鋼板.....我.....”
電話到這裏忽然戛然而止，無論古杭再怎麼打，始終都打不進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艸！”
古杭一拳狠狠砸到牆上。
“怎麼了？”陳選問。
“通話斷了。”
古杭站直身體，還走出幾步，遠眺這片連綿不盡的廠房。
“纖纖說她周圍都是彩鋼板，我懷疑她也在這片廠區裏。但是她不清楚自己的具體位置，被關在一間房子裏。”
“很明顯，對方用的是心理淩遲。”
陳選抬眼，於古杭漆黑純粹的目光在空中對視，“那個人在等，等你熬不住的時候，主動答應她的所有請求....你不用瞪我.....如果我所料不錯，雖然現在電話打不進，不定時的時間之後，你依然能通過電話聽到你小女朋友的聲音。但是隨著時間向後推移，她會越來越崩潰絕望。而且搞不好.....”
他像是猜到了什麼，忽然戛然而止，嘴唇動了好幾下都沒繼續說下去。
“你說。”
長久沒進食喝水，古杭的嗓音已見嘶啞。
“我能承受。”
“如果我所料不錯，可能......”陳選又頓住了。
古杭目光深處浮現銳利的恨意，眼睛眯起，“我什麼都能承受。你繼續說。”
“如果我猜想沒錯，可能你的小女朋友，也遭受了同樣的變態威脅。你們深愛著，都想為對方付出，當時間無限拉長的時候，絕望會讓她先你一步妥協。”
古杭的眼睛幾乎瞪圓，“你的意思是.....纖纖會先一步答應跳那種變態舞蹈？”
“有可能。”
陳選背後著緩緩勻勻氣，許久才說，“對方的目的，還是心理淩遲。你們都是學舞蹈的孩子，心境單純，認為舞蹈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很多還是從小學到大的童子功。
“當有一天自己對舞蹈這個神聖不可冒犯的藝術做出自己認為褻瀆的事情，即使身不由己，也會覺得罪孽深重。從此以後，可能就無法心理坦然麵對閃光燈，重回舞台了。”
“毀掉信仰？”
古杭的每個指節都抓到泛白，“你的意思是，對方的目的，在於毀掉我們心中的信仰？”
趙琮這時候插進來，“那這和毀掉一個學舞蹈的孩子，有什麼區別？台上的光芒，台下的堅持，都需要一口氣兒撐著自己，濮陽瀾這是要毀掉文纖？”
陳選的聲音輕而緩：“可能不止如此。”
古杭幾乎從齒縫壓出一個又一個字：“還有什麼？”
“視覺淩-辱。”
“什麼視覺淩-辱？”
“舞服是舞蹈的訴求，是用來體現舞蹈藝術相輔相成的.....不如你二次通話的時候，套一套你的小女朋友穿的是什麼。但是你要注意分寸。她的心境我估計此刻經不起什麼刺激。如果這一切全被證實的話，那麼古杭，你隻有一個解決辦法。”
古杭的指尖狠狠的摳著彩鋼板，甲下一道道白印。
他此刻終於明白陳選總是想確認交換條件是為了什麼。
“你是不是早猜到了纖纖會被綁來？”
嘶啞說完站起身，古杭整個人像被剮了一層骨肉，表情決絕，“早猜到了我們這對小情侶會被逼著，自己親手毀掉心中的信仰？”
古杭一動不動，呼吸的起伏像在喉管一點一點的用砂紙磨，讓他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