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選隨著鬱涼到頂樓,竟然連插腳的地兒都沒有,到處是人,擠來擠去亂哄哄的。
從樓頂往下一看,地麵的人像螞蟻一樣小,救生墊,消防員,還有看熱鬧的一堆人,烏央烏央的。
鬱涼隻能看到一堆人的後腦勺。
“到底是不是濮陽瀾?這家夥不會真的想跳樓吧?要真是她我就鄙視.....”
冷不防腰間伸來一雙手,將她像抱小孩一樣抱了起來。
第一次親密接觸。
作為企業領導,陳選身上沒有那種什麼誇張的男士香水味,倒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洗衣液的香味。
蠻好聞的。
鬱涼的臉騰的紅了。
“喂!陳選,放我下來!”
“看到了嗎?”
鬱涼才到嘴邊的拒絕就被噎了回去。
仗著加出來的身高優勢,鬱涼看到了人群盡頭趴在地上,幾乎一半身子都在天台外的那個女生。
旁邊幾個全是武裝的消防警似乎在勸著什麼。
“這一幫人是不是傻?”
鬱涼純粹是條件反射,兩隻手臂都按著陳選的手臂,又嘟囔了一句,“她手腳不能動又不能掙紮,把人逮回來不完了?”
“可能她手裏有武器威脅要自殺。那些救生消防兵投鼠忌器。”
陳選在她身後說。
“那還真是不想活了?......陳選,你能想辦法讓我走到跟前嗎?”
聽到這個並不意外的答案,男人在後麵挑眉,“怎麼?你要勸?之前她那麼設計,那麼害你的兩個閨蜜,還害的毒舌古差點跳了媚舞失去自尊差點毀了他,你要勸她?”
毒舌古.....這昵稱挺適合古杭的。
“噗~”
鬱涼沒忍住,笑出了聲,整個天台能笑出來的大概也就她了。
“這下有了,以後我就叫古杭毒舌古.....那個,還是讓我過去吧。我們畢竟是有覺悟的人,雖然沒有以德報怨那麼高尚,到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跳下去。一輩子那麼長,我怕做噩夢,也怕以後想起來後悔。”
“那你等著。”
身後的男人說。
鬱涼本來以為自己馬上就要下地了,卻不料下一秒陳選就著這個姿勢轉手變成竟然公主抱。
“喂。”
她根本不敢麵對打橫抱起的情況下,與陳選呼吸相近的距離,倉促間低頭埋進他懷裏。
“你放我下來就可以了,我自己能走。”
“別說話。”
他稍低了眼線,看到小家夥像鴕鳥一樣的小腦袋心情更好,“我們這樣最好,樓頂上的人太多還不安全,我怕你被擠受傷,到時候影響你練功拉筋怎麼辦?況且我們隻有這樣過去,才不會被攔,難道你想被攔在警戒線外?”
“為什麼這樣不會被攔?”
“你等著看就好。”
等著看什麼?
好奇驅使懷裏的鬱涼抬起小腦袋,冷不防和陳選含笑的俊臉倏然視線相接。
她忽然就定住了。
紅著臉,像被奪去了思考能力,更像是傻了,盯著陳選的薄唇越靠越近。
不知道躲。
越來越近了,近到陳選的鼻尖抵了過來。
她還是沒有動。
“讓一讓,所有人退後,不要幹擾警方辦案,看什麼看!所有的人請馬上下樓!馬上!”
人群被警察驅逐的騷-動起來,腳步聲議論聲混雜著,好多人朝著這一方天地撞過來。
隻碰了下嘴角,陳選就馬上直起身子,腳下緊退了兩步,防止被人群撞到懷裏的世界。
唇角那輕如羽毛的觸感,甚至讓鬱涼懷疑,她剛才隻是眨了眨眼,什麼都沒發生。
捂著發燙的臉頰,她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貓下了腦袋。
她心髒咚咚亂跳的功夫,陳選已經抱著她走到了警戒線附近。
“胡警官。”
她聽到頭頂上的男人用熟撚的語氣叫道。
“誒?陳總,您怎麼過來了?這地方不太平啊,您也看到了,還是退後比較安全。”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紮死自己,然後再跳下去,都走開走開!”
濮陽瀾已經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姑娘,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想不開的?聽警察叔叔的,過來。”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再也不能跳舞了!走開!”
紛亂的對話中,陳選的聲音仿佛一股清流。
“無妨。”
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那個要自殺的女孩是我女朋友的同學,不妨讓我女朋友試試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