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杭病房。
老爺子見著古杭本人了,嗶嗶起來可跟走廊時候那個嚴肅老頭判若兩人。
從孫子額頭的傷說到一身的軟組織挫傷,從去韓國比賽說到必須回國發展,從讓孫子好好在s國發展問到什麼時候把孫媳婦領來給他看看。
總之,萌不夠撒嬌不夠就不是他老頑童了。
“欸,大孫子!要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個吧。剛我聽你媽說一會兒你小女朋友就過來,到時候告訴姥爺是哪個哈。”
古杭張了張嘴,才要說什麼,這時候有敲門聲,進來的是個護士。
“等下把這藥吃了。”
護士很高冷,“飯後,一天兩次,配合點滴。”
老爺子全應了,“是是是是是。”
護士遞過來一賀卡:“還有這個,是外麵一個小丫頭給的。行了,我任務完成了。有事去護士站找我。”
“丫頭?什麼丫頭?”
老爺子現在滿腦袋都是孫媳婦,“在哪兒呢?告訴我告訴我。”
護士還是愛搭不理的,“推個輪椅來的,早走了。”
“輪椅?”老爺子如遭雷劈,“孫子,你沒說孫媳婦殘了啊。”
“爺爺你都腦補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古杭看了明信片上的字,認出來根本不是他們家寶兒的字跡,再結合護士說做輪椅,聰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出是誰來了。
“一不相幹的人弄的惡作劇,您別在意,根本不是我們家寶兒。她一會兒就過來。等過來我告訴您,您可千萬別認錯了。”
老爺子忙不迭:“噢噢噢。”
古杭將那明信片放在枕頭下頭,伸出長臂拿起桌子上的藥盒看藥物說明,問了一句,“姥爺,我媽呢?去哪兒了?”
“咦?”老爺子也左右找,“剛才還跟在我後頭的,啥時候走的?”
*
醫院天台。
“媽媽,是真的嗎?我最後再問一遍。是真的嗎?”
文纖把單遂願和單老的對話錄音放了一遍,手機舉到顧栗栗身前。
她哭的眼尾都紅了,“媽媽,我就問您是不是真的?我說實話挺能理解您的,可是為什麼對爸爸那麼殘忍?為什麼我就能學?為什麼我學北航就可以?”
顧栗栗人蹲在地上,掌心托著臉,肩膀聳到顫抖。
情緒已經崩潰。
“媽媽,我昨天還看見爸爸擺弄過他那些剪報的!”
文纖已經聲不成聲,調不成調,“我才不相信是理由是什麼希望與飛機無關!一定還有其他理由!媽媽,一定還有其他理由!您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不要對爸爸那麼殘忍好不好?”
地上的女人斷續的哽咽聲聲淒厲,聞著流淚。
“哭哭哭,您別哭了別成嗎?”
文纖爆發了出來,她有多心疼她老爸,這會兒就有多歇斯底裏,“不對,不對,這裏頭有說不通的地方!媽媽,您必須跟我說實話!就算是您自作主張讓我爸爸退檔的,那麼爸爸是怎麼知道單老師的?怎麼知道單老師擠壓他的名額的?您是不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您到底怎麼說的?!”
“因為我不想他們兩個走在一起!你開心了!”
顧栗栗忽然站了起來,睫毛眼角全是水痕,“同在一個學校,我受不了文涵興總是像學霸單遂願看齊行嗎!盡管他們高中當時不在一個班,彼此根本不認識!我也受不了他們兩個人在同一所大學再相遇!夠了嗎!這個理由夠了嗎!!!”
“媽媽.....”文纖從沒想到,是這個狗血的理由。
“沒錯!我就是這麼偏執!”
顧栗栗此時的樣子,特像一個偏執的單戀女孩,“我也痛恨我當時偏執的像個神經病!我也恨自己眼睛裏隻能看見你爸爸容不下別人。但是我能怎麼辦啊纖纖!我已經失去我的爸爸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的爸爸,我不允許事情有一絲發生的可能性!哪怕百萬分之一也不行!”
“媽媽.....”
顧栗栗:“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像神經病的?又特別裝?之後還能一本正經的陪在你老爸身邊?”
“不.....”
“你不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