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群人仍不屈不撓的追著,他們奉命追殺罌粟,從碧海一直追到這裏,就是為了等待時機,一舉將她消滅。一路上都沒有機會,他們本以為機會渺茫,沒想到罌粟主動跳進了海裏,這可是個絕佳的好機會,他們幾乎想都沒想,直接衝出海麵,想著能完成顧大人的任務,心中更是一陣熱血沸騰。
但是追著追著,他們發現了不對勁兒,罌粟的確也是在逃,這在他們的意料中,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害怕的樣子,相反地,好像是在戲弄他們。因為罌粟不僅沒有全力躲避,更是一路嬉戲,不緊不慢地前進著。他們以為要追到的時候,罌粟又加快了速度,前後之間又拉開了很大的距離,而當距離很大時,罌粟又刻意停下一會兒,好像在等他們。
那些人本就是憑著自己能力在顧敬麵前一展身手的人,向來驕傲的很,怎受得了這樣的嘲諷,當即狠下心來,一定要殺了她。
於此同時,罌粟和月君也終於停了下來。
“你站到後麵去。”
聽到這樣體貼的話,下意識的覺得是月君對罌粟說的,就連月君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他也是睜大了眼睛看她,因為罌粟正把他往後麵推。
“喂你……”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月君剛想反駁,後麵的人就追上來了。
“站好了,不準出來,要是你出來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罌粟這樣說道,月君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不是怕走出來那些人對他怎麼樣,而是罌粟的那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起了作用。
那些人一追上來,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亮出了武器。罌粟更是不想廢話什麼,一聲淺笑,靜靜的等著他們來。
她知道,隻要她回來,想要殺她的人一定都成群的數,這一點她早已做好準備了,不過,如果她真的一點實力都沒有,那又怎麼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回來呢?
十個人,擺著奇怪的陣法,將罌粟緊緊圍在中間。
罌粟隻是笑,連手都沒有抬。月君剛踏出一步,一想到罌粟的話,又硬生生逼自己邁回去。
“給我上,殺了她。”
低沉的聲音,沒有殺人的囂張,反倒呈現出一種殺手的內斂,他們沒有大張旗鼓,沒有大聲吆喝,見到目標,就隻是簡單的舉起武器,嚴謹的擺出陣法,很能讓人相信,下一刻,目標就能被他們消滅。
包圍圈漸漸縮小,若在平時,他們已經跳上去,狠狠的砍下,可是現在,對方沒有反抗,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這不得不讓他們懷疑,究竟是自己太弱根本引不起對方的注意,還是對方太強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又是一聲輕笑,他們已經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笑了,仿佛每一聲笑抵達內心深處,都在摧毀一根心理防線,低喝一聲,不約而同的撲上去。
就在這時候,靠近罌粟的那個人突然走不動了,就像被什麼定住一樣,而與此同時,他們看到一種碎裂式的,呈波浪散開的光圈,淡淡的,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就是這樣光圈在細細暈開,碰到人體時,人體就會被它凍結掉。
他們親眼看見靠近罌粟的那個同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凍結,一開始是腳,後來是身體,再後來是頭,等所有的地方都被凍結後,隻聽見一聲東西碎了的聲音,那個人就不見了,隻看見地上有些冰渣子。
饒是這些平時殺人都習慣了的人,看見這一幕,都有些驚恐了。
居然不出手,僅僅隻在站在那裏,就能輕而易舉解決一個人,他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來以來,很多人想殺罌粟卻又不敢的原因,因為她實在是太強大,強大到不用出手就能將對方置於死地。
“你們回去吧,我不殺你們,但是如果有下一次,我可不保證你們有這麼好的運氣。”
那些人麵麵相覷,一方麵沒有完成顧敬的任務,另一方麵對方的實力在他們的範圍之外,如果硬拚,他們可能占不到什麼便宜。
幾番掂量,同時收起武器,對著罌粟一抱拳,轉身消失在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