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謀(2 / 3)

“那是禦史司的人,與旁人何幹?”她聲音略為激動,急忙反駁。

“禦史司歸於何人帳下?又聽命於何人?旁人不知,連母親也不知曉嗎?據我所知禦史司張大人素來禮部的王尚書交好,王尚書何許人也?那可是母親的嫡親兄長!”

風姒兮再次起身步至鎏金香爐前,來來回回撥弄著那嫋嫋香煙,死寂的眸子中出現略微一絲情緒波動,偏過頭對著她繼續說道:“母親這便無話了?可我倒是有幾句話想問問母親,直至前些天我方才知曉,母親的娘家,我的外祖家可是蒙難?戰時便與敵軍將領過往甚密,更甚者還有書信往來,往小了說是個人私交,往大了說可是通敵叛國!”

定國侯夫人眼中似是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口中卻是另一番光景:“那是父親年邁糊塗,做事如此不知輕重,牽連了大將軍府一家老小,委實可憐了那一眾人等。”

“可憐外祖老邁,稚子何辜,到了今時今日如此地位竟還要受這流放之苦,說到此,二舅也是外祖之子,迄今也是尚未分家,緣何大將軍府一幹人等全受株連,獨獨二舅一家竟可獨善其身!”

“風姒兮,你這誅心之言怎可為之,那是你二舅,你不盼著他好也便罷了,竟然還想著讓他也受那株連之禍,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定國侯夫人眼白漸濁,臉上憤怒難平,再也不複往日溫雅之姿。

風姒兮看著她的眼睛,疑惑的問道:“大將軍府上下百來口人具是母親至親之人,難道母親竟獨獨隻關心二舅一家,對於其他人竟是一概置之不理?”

“哼,何來至親之人,除去二哥其餘人等與我何幹!救他們?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父親從來偏心,對我和姨娘向來不聞不問,若不是我們一直以來委曲求全,何來的今時今日!”定國侯夫人愈發的激動,慷慨激昂的說著當初王大將軍是如何如何漠視她。

風姒兮此時聞言卻沒半點疑惑,唇角略微一勾,語中帶著點指引:“即便母親隻是庶女,外祖母不也為你找了定國侯府這樣的人家,而且還是為人正室!說明還是很疼愛母親的不是嗎?”

“為我找的,哪裏是為我找的,那還不是為了他們那寶貝女兒王妤宸找的,可惜她命不好嫁過去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了,大將軍府上上下下生怕那個短命鬼留下的孽種有所閃失才一頂小轎將我這軟弱可欺的四小姐從小門抬了進來,巴巴的指望著我能將那小孽種撫養長大!”

“母親從身份低下的妾侍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吧!”

定國侯夫人笑的愈發猖狂:“我身份低下入府不受待見,我用了足足七年的時間也不過是侯府內一個可有可無的妾侍,也不知道你身邊的那些個碎嘴的婆子跟你說了些什麼,從小你就對我這個姨母不親近,直到我入府的第七年你有一次落水卻意外的失去了記憶,在我多番刻意引導下,你將我當成了你的親生母親,有了你這正正經經的侯府嫡小姐在,終於我在那一年順利的成為了侯爺的繼室!”

青蔥玉手攥著繁麗的宮裝袖口,細細繡著金線的紫色綢緞被攥的幾乎變了形,風姒兮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的來回折騰著衣袖,似是借此來平複自個兒的心緒。

“那定遠侯夫人還有什麼本宮不知道的事兒,想要對本宮說的嗎?”

她陰陰沉沉的笑著,情緒顯得愈發癲狂:“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那可就多了,比如你娘為什麼會死,比如當年的鎮南王世子爺,再比如當今聖上…。”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也打斷了定遠侯夫人的話語,風姒兮微微蹙起秀氣的眉,轉身望著踹門而入之人。

一道勁風撲麵而來,定遠侯夫人瞬間清醒了許多,驚疑不定的看著風姒兮,仿佛從來就不曾看透她過,什麼時候這個素來是手中最好掌握的旗子,已經變成了這副她完全看不清的模樣!

“皇上此時前來,還鬧出了那麼大的陣仗這是為何?”風姒兮望著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要看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