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古怪地看了一眼萬甘泉，這貨是白癡嗎？還是腦袋讓門給擠了。Ｗｗ Ｗ ＣＯＭ張道然事出有因，送上門來的診骨之術，蘇煜自然笑納了，這萬甘泉，典型地想要落井下石，吃力不討好，到時候估計哭都沒處哭去。
張道然眉頭一皺，覺得萬甘泉這樣做確實有些過分了，畢竟當麵打人臉，這種事，蘇炳要關個門，也是人情之中，反正門可能，風聲不可能漏不出去，然而萬甘泉明顯是不想要把門關了，巴不得更多人的進來，便道：“蘇賢侄要關門，也是能理解的。畢竟醫術上的切磋，還是不好有太多人旁觀，反正在座的當個見證就好，人多眼雜的，不好不好。”
蘇煜覺著張道然還是挺正直的，至少沒有萬甘泉那壞心眼來得可恨。本來這事兒雲德堂用不著蹚渾水，這萬甘泉話放出去了，擺明了是要踩著蘇慶堂，坐穩鄞縣第一大醫館的名號，這就讓蘇家人很不爽了。
蘇炳遲疑片刻，道：“既然萬兄不關門，那就不關門，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賭約。開始吧。”
蘇煜拍了拍阿正的肩，有些緊張的阿正身子一抖，有些不自信地笑了笑。
“怕什麼？就像昨那樣照做就是，咱們又不是沒把握。”他聲鼓勵著勵正。
張道然坐下，繼續開始臨診。
萬甘泉來了，就讓他過去見證就是，這種借人上位之事，他張道然向來不屑於做的。
“拿好！”萬甘泉拿過藥方，“走，咱們去藥鋪看看，這蘇家子如何能在半個時辰內抓出十三副藥來。”
幾十號人統統朝藥鋪湧去，將原本寬敞的藥鋪擠得滿滿當當的。後頭看不著的吃瓜群眾有的墊著腳，有的索性拿著長凳站著。
“讓讓，讓讓，香來了！”
蘇慶堂負責外堂打下手的學徒將香爐放在邊上，蘇慶堂的一炷香，便是半個時辰，這香的長短粗細，萬甘泉瞟了眼，倒也沒有動手腳的跡象，再這麼多人看著，誰還沒個時間觀念。
“點上。”蘇炳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邊，吩咐學徒寶慶將香點著。
萬甘泉將藥方遞到蘇煜手裏，玩味地笑道：“您二位開始吧。”
萬甘泉照理比蘇煜長一輩，按禮數得蘇煜這個“您”，然而萬甘泉覺著，這兩貨拱手將鄞縣杏林，蘇慶堂占據的這塊肉拱手送人，這樣的財路，不得不讓他對蘇煜“感恩戴德”。
萬甘泉跟蘇炳坐在邊上的椅子上，趁著點香的工夫，萬甘泉笑道：“既然今日賭局都這麼玩了，蘇兄，不如我們也打個賭，如何？”
“哦？你想賭什麼？”蘇炳有些玩味得幹笑兩聲。他這算不算跟著蘇煜悶聲大財？
萬甘泉雙手互搓著笑道：“若是今日雲德堂贏了，這蘇慶堂怕是經營不下去了，蘇兄覺得呢？”這開醫館的最需要的就是名聲，今日若是一輸，蘇慶堂怕是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也許吧。”蘇炳淡淡地道。
萬甘泉眯縫著眼，道：“所以，若是雲德堂贏了，等蘇老爺子回來了，萬某想請蘇大醫到雲德堂坐診。”
“嗬嗬，這個我可答應不了你。再，行醫的，名聲若是臭了，還有什麼臉麵混跡在杏林之中？就算我答應了，想必老爺子也不可能答應。”
萬甘泉訕笑了兩聲，單手撐著椅子，眼睛提溜一轉，道：“那就這間蘇慶堂，既然輸了，蘇家也不可能在行醫，就拿這間蘇慶堂做賭注。”
“謔，萬老兄真是好大的口氣，那若是僥幸，蘇慶堂贏了呢，是不是萬老兄也能將雲德堂拱手送與蘇某？”
“嗬嗬，這個自然不可。”萬甘泉還沒那麼傻，就算退一萬步，蘇慶堂真的贏了，對於雲德堂也沒什麼影響，照樣可以活得滋潤，他又何必接下這個性命攸關的賭呢？
“不過……若是蘇慶堂真的贏了，萬某可以答應，將萬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藥方，統統與蘇慶堂共享。”
蘇炳眉頭一挑，麵色不改地道：“當中可有金元四大家之的張從正公的秘傳奇方？”
“嘿嘿，就知道蘇兄對於從正公的秘傳奇方感興趣，自然是有的。怎麼？蘇兄可有這個膽魄，接下賭約來？”
蘇炳麵不改色地從容道：“這個賭，我接了。”
萬甘泉眉頭一挑，這還是他認識的蘇炳嗎？有些不置信地道：“君子一言。”
蘇炳抿了抿嘴，“駟馬難追。”
準備開始配藥的蘇煜沒想到，底下這兩位叔伯輩的成年人，賭性更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