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蘇慶堂後邊茅房的萬甘泉站在茅房之中,撇了眼身後的蘇長年,道:“唉,賢侄啊,你們蘇慶堂今後怕是要多了人物了。Ww W COM”
蘇長年眉頭皺著,道:“茅房味重,若是萬伯您好了,就趕緊出來。”
“長年賢侄啊,你難道就不怕嗎?”
蘇長年笑道:“怕?我看是萬伯您怕輸吧?”
“你這孩子,我會怕輸?我是怕你爺爺,你爹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落入你那弟手裏啊。”
“沒聽到若是蘇慶堂贏了,那子本來能夠當張道然的關門弟子的機會都不要,一看就是野心十足。你仔細想一想,他為什麼不肯拜師?還不是想學得張道然的本事後,再將你大父的那手針灸學會,到時候,嘖嘖,整個鄞縣杏林,怕是無人出其右嘍。”萬甘泉不愧是生意人,恐怕這話,同樣也出了蘇長年的擔憂。
他走出茅房,笑道:“長年賢侄,到時候,你想想,就算蘇慶堂是你大伯執掌,還不是得看你那弟弟的臉色,到時候還有你的地位嗎?你甘願當李明賢那樣的陪襯角色?”
蘇長年頭一抬,眼神之中戾氣盡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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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萬兄,你這茅房上的可夠久的呀。”蘇炳看了眼還跟著的蘇長年,並沒有什麼反應,便安下心來。
萬甘泉臉色轉瞬間變得開朗起來,哈哈大笑道:“也不知道是你們蘇慶堂的茶水問題,還是這兒熱,去了茅房就稀裏嘩啦一陣腹痛,便順道上了個大的。”
蘇炳瞥了眼不要臉的萬甘泉,就這還要黑一下蘇慶堂。不過想到即將唾手可得的藥方他也就不肯這萬甘泉鬥嘴了。
“問問張老,好了沒?若是沒好,按照之前的賭約,從我蘇慶堂隨便那幾張方子過來湊數。這半柱香差不多燃盡了,我蘇慶堂的兩位學徒都已經閑得連麻繩都給紮好了,還不送來嗎?”
“來了來了!藥方來了!”張道然的倆學徒匆匆跑來,“讓讓,讓讓,藥方子。”
後頭的吃瓜群眾推推搡搡,嬉笑道:“擠個鬼唷,趕著投胎啊。半柱香,蘇大夫八張方子都給抓好了,我看勝負已定,這剩下半柱香時間,還抓不好五副藥?”
“哎呀,蘇大夫這手抓藥的本事,真是絕了!”
後頭的觀眾在看過蘇煜和勵正兩人前半柱香的表現後,已經從震驚變成了欣賞。這樣流暢、嚴謹又不失風範的抓藥,再他們看來,是開創了先河之舉,自然是已經被蟄伏了。
萬甘泉冷冷一笑,道:“就是,急什麼。勝負沒到最後還不知道呢。”著,便將身子向後仰躺著,呷了口茶。
蘇炳眉頭一皺,這萬甘泉前後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便朝後看向蘇長年,刻意拋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蘇長年走上前,問道:“爹,怎麼了?”
“沒什麼。”蘇炳淡淡地道。
“不可能,你們是在唬老夫嗎?”張道然忽然走進醫館來,快步走上前,看著已經包好的八捆藥,欲要上前拆開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