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司馬剛指著王夢楨,臉部肌肉抽搐幾下,原本白淨的臉帶著青腫,這下不顯得猙獰可怕,倒是很有些可笑:“怪不得你這麼絕情,原來是找了個官二代,還是你的學生,虧你做得出來,哈哈哈,好、好……”
被所謂的官二代搶走相戀多年的漂亮女朋友,怨念和怒氣值爆棚,如果這時候一個閃電打下來,司馬剛重生回到十年前,肯定混跡官場步步高升,玩弄權術給齊然穿上十雙八雙小鞋子,再對主動貼上去的王夢楨各種不屑,或者天降異能大展神威,從此成為人生贏家,將“紈絝惡少”齊同學亮閃閃的轟殺至渣。
可惜什麼也沒發生,當幾個黑襯衫金狗鏈的家夥獰笑著圍上去的時候,司馬剛很露怯的往後退了一步,剛才麵對王夢楨時的窮凶極惡,也變成了色厲內荏。
王夢楨則不同,畢竟有過幾年的感情,即使明知道絕不可能再和這個男人繼續下去,被他惡言辱罵,仍免不了心如刀割,唇瓣哆嗦著,臉蛋沒有一絲兒血色。
“出去,閉嘴,給我滾出去!”齊然又心疼這位美麗溫柔的大姐姐,又生氣司馬剛的信口雌黃,用力揮著手嗬斥,讓他滾蛋。
走吧,毛勇把司馬剛肩膀一拍,兩個小弟左右夾緊他,一堆人滾了出去,毛勇臨走還朝齊然擠眉弄眼的笑,很貼心的順手帶上大門。
齊然扶王夢楨坐上沙發,以少年本來的脾氣,肯定早嚷嚷開了,可是看她的狀態實在不佳,就強忍著沒問,到小廚房打開二手舊冰箱看看,什麼飲料都沒有,隻好倒了杯涼白開,從白糖罐子裏舀了勺糖兌進去。
老媽魯愛華說過,甜食能讓人心情好轉,同時情緒劇烈波動之後,人體消耗很大,糖份可以迅速補充能量。
王夢楨像個木頭人似的戳在沙發上,完全是本能的接過杯子喝水,看得出來,今天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了,甚至比在北京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更加殘忍。
一杯白糖水喝幹,她才嚐出點味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把杯子遞給齊然,輕輕笑了笑:“謝謝……唉,今天讓你看姐姐的笑話了,其實,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大學時候,他那麼努力,上進,勤奮……”
不知不覺間,王夢楨從自稱老師改成了姐姐,她確實有個弟弟,年紀和齊然差不多。
齊然也坐到沙發上,知道她這時候應該很需要人來傾聽,老媽做廠醫,和大姑娘小媳婦整天打交道,成了她們的知心阿姨,經常會有人來找她傾吐男女感情家庭矛盾什麼的。
王夢楨用手支著太陽穴,幽幽的講述著。
一個老套的校園愛情故事,美麗善良的音樂才女沒有被寶馬香車打動,倒是把青睞的目光投向了家境貧寒卻努力上進的司馬剛,他身上的很多東西,都和那些溫室裏長大的二代們有著本質的區別,深深觸動了她的芳心。
的確有不少女孩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但總有那麼些天真善良的姑娘,做出了相反的選擇。
那時候王夢楨也想得很簡單,年輕的歲月,正當朝氣蓬勃,隻要勤奮努力,生活又有什麼坎過不去呢?何況西川音樂學院的就業還不錯,畢業之後至少能找個教師之類的正式工作,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兩人有情飲水飽,也可以隻羨鴛鴦不羨仙了。
但在畢業那年,司馬剛還是選擇去京城發展,用他的原話是“在小地方當老師有什麼意思,我要出名,我要走紅,然後風風光光的娶你,讓爹娘以我為驕傲,叫老家那些瞧不起我們家的人,都從電視上看到我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