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雀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哪?”
“此刻才知道害怕?”慕容逍斜眼睨她。
“誰說我害怕了?”
慕容逍目光鎖住她,突然向她一步步逼近。
嬰雀不由自主的後退。“你……你做什麼?你們不會真的是江洋大盜吧?”
“你說呢?”
“我?啊——”腳後跟碰到一堆翻倒的物件,身子直向後仰,雙手在空中亂抓一陣,“噗通”落地,痛呼出聲。
“哎呦,我還是不要跟你們喝酒了,被毒殺也說不定……哎呦!”爬起來一歪一斜的走了。
次日,程立雪邀她同行,嬰雀搖頭道:“還是免了!我是個老老實實安分守已的良民,倘若你們真是江洋大盜,豈不連累我?還是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們過你們的奈何橋,告辭!”背上行李逃命般奔出客棧。
一月後,山東邊界。
一扇靠南的窗被支起,隨即一人雙手支頤搖頭晃腦的觀看窗外風光。
“哇!你……”
窗外竟站著含笑而立的程立雪。
“你們怎麼也在這個客棧?”嬰雀如見了鬼般。
“這是山東一帶最大的客棧之一,奇怪麼?”
嬰雀喘口氣,喃喃自語:“這是什麼鬼緣分?”
“紅賢弟,既已到了山東,我們定要盡地主之誼,把盞言歡如何?”說著看著嬰雀沉吟不已的臉色,笑道:“素來看紅賢弟似乎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吃頓酒麼?”
“你不必激我,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死!與你們在一起定無好事!”她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這裏能夠感應得到。”
程立雪啼笑皆非:“我隻是看我們相交一場,喝杯酒而已,紅賢弟想多了。”
嬰雀歪頭想了想,道:“好罷,喝了散夥酒,我們就徹底分道揚鑣,從此再無瓜葛!”
程立雪苦笑一下,正欲答言,卻聽得慕容逍的聲音不耐道:“何需如此低聲下氣?讓他走便是。”
嬰雀探頭望向走過來的慕容逍,抿抿唇,點頭道:“這杯酒我還吃定了!程大哥,走!”
“好,這邊請。”
三人來到程立雪的客房,叫來滿桌精致菜肴,一壺美酒,除了慕容逍興致缺缺、自斟自飲,那二人酒逢知己一般愈喝愈高興,竟一發不可收,到最後,三人皆是酩酊大醉。
次日醒來,嬰雀隻覺頭痛欲裂,齜牙咧嘴了許久方才略微清醒,旋即猛地坐起,提著一口氣瞄瞄左右,發現自己竟然睡在程立雪與慕容逍之間,三人橫七豎八,亂作一堆。
她咬著牙去搬程立雪的腿,誰知剛一動那二人就醒了。
“紅賢弟,你做什麼?”程立雪捶著頭,迷迷糊糊的問。
“你……你們壓著我啦,快起來,我要喝水!”嬰雀大喊。
那二人立即蒙住耳朵,一臉痛苦。
“紅賢弟,你小聲說話,頭好痛!”
“我全身都痛!起來!”嬰雀忍著眩暈,將二人的胳膊腿搬開,掙紮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間。
回到自己的客房洗漱完畢,又吃了些早膳,背著行李來到程立雪門前,打算正式告別後即一拍兩散,兩不相欠。
推開房門,發現程立雪正與一名陌生男子在內,卻不見慕容逍的影子。
“咦?黑石呢?不會被緝拿歸案了罷?”她笑嘻嘻的問。
程立雪望望身後的人,但笑不語。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嬰雀指著男子,滿麵疑惑。“啊,想起來了!那晚在黑石房間的人就是你!跟黑石一樣……不講理!”她撇撇嘴。
程立雪笑道:“他本來就是黑石。”
嬰雀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讓程立雪說了一遍,方才上上下下打量那男子,自言自語道:“原來你將那大胡子剃掉了……”
“不是剃掉,那胡子本來就是假的。”程立雪解釋道。
“哦,原來與我……咳咳……嗯嗯……與我一樣英俊瀟灑嘛!”
程立雪失笑道:“紅賢弟先請坐,待我們收拾一下再說。”
“你們忙,不必管我。”嬰雀說著,在房中晃來晃去,突然在桌角看到一個暗黑的小方盒,初看極其不起眼,卻發出古樸天然的光澤。她無意識的打開來,發現裏麵竟是一塊玉印,上紐交五龍,精致傳神。她好奇的取出,隻見玉印正麵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且有一角缺失,以金鑲之。
“這好像是自秦以來的傳國玉璽,失蹤多年,怎會在此?”她困惑的問。
那二人迅速看向她,下一刻,嬰雀手中的玉璽脫手而出,落入慕容逍手中。
“立雪!”
“是!”
程立雪突然身形一動,嬰雀被他一下子鉗製住。
“對不住了,紅賢弟,你不該隨便翻弄別人的東西。”
“那……那東西自己擺在那裏,我哪知道……誰讓你們自己不放好的?再說,我又沒偷,你們憑什麼這般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