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上什麼忙?”
“……”
“你……咳咳……還是先下手為強罷。”
嬰雀說著手中銀光一閃,一枚銀針便欲刺向他後頸,被黑袍人手疾眼快的握住手腕,動彈不得。
嬰雀伸腳踢他,被他索性點了穴道,直直的瞪視她。
月亮鑽出雲層,華麗萬端的照射天地。她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卻能感覺到那股呼之欲出的殺戮之氣,不由心怯了起來。
“呃,你……冷靜冷靜,我是堯兒的娘,是好人,你方才還救我不是?倘若此時殺了我,豈不白辛苦一場?”嬰雀小心翼翼道。
黑袍人的手突然扣上她的肩,力道愈來愈重,呼吸愈來愈緊促,自黑暗中射出的目光狂亂而又凶暴,此時的他,仿佛一頭急欲虐殺的野獸!
“慕容逍,你當真連自己的老婆也要殺麼?”嬰雀驀然大喊。
黑袍人身形一震,僵住了。
“我曉得是你!天底下哪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如此照顧我?太不象話了!我告訴你,此刻你切莫變身哦,我可不要連老婆都殺的瘋子!還有兒子,你將他藏到哪裏去了?萬一你獸性大發傷了他怎麼辦?”
嬰雀邊說邊小心的觀察他。
“先將我的穴道解開好不好?我一定會治好你。莫忘了,我可是使毒的行家。”
彌天的殺氣仿佛烏雲逐漸逝去,黑袍人緩緩鬆開手,解開她的穴道。嬰雀歡呼一聲,撲入他懷中,又笑又泣道:
“你終於肯認我了!壞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他臉上親去。
黑袍人閃身避開,嬰雀不依不饒的自後抱住他的腰,嗔道:“動不動就點我的穴,壞死了!”
黑袍人掰開她的手,向前走去。
巷道內已空無一人,官民們早被馬蜂追得無影無蹤。
嬰雀追上他,一把掀開他的帽兜,再扯下麵巾,捧住他的麵頰,筆直的凝視他,道:“不過是多了幾道疤,有什麼?我又不是嚇大的!”說罷,堅定的吻上他的唇。
黑袍人推拒了一下,終於抵製不了誘惑,緊緊攬住她。二人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雲層遮蓋了整個天幕,方才還晴朗的夜空霎時漆黑如墨,月亮早躲得不見了蹤影。
“人性一定會戰勝獸性。”她攬緊他的頸項,展眉而笑,“我們趕快回去看看兒子。”
二人回到慕容逍的房子,找到正在後院草堆中睡得正香的堯兒。
“你好大的膽子,萬一他醒了到處亂跑怎麼辦?”嬰雀後怕道。
慕容逍搖搖頭,突然伸手撕去臉上一層猙獰的薄膜,露出完美無缺的本來麵目。
嬰雀驚呆了。
慕容逍輕輕點了兒子一下,堯兒悠悠醒轉,叫著:“娘,大叔。”
“又是點穴!”嬰雀回過神,狠狠瞪他,“你居然學會騙人了,可惡!”將兒子向他懷中一塞,衝走了。
慕容逍正與兒子玩耍,嬰雀出來叫道:“吃飯啦!”
一大一小回到小廳,嬰雀端出一碗湯藥,道:“將這個喝了,治你嗓子的。”
慕容逍接過來喝完,咳嗽起來。
嬰雀捶著他的後背,片刻後問道:“怎樣了?”
慕容逍點點頭。
“暫時不要說話,兩日後便恢複如初了。”殷雀欣喜道。而後號住他的脈搏,蹙眉道:“這個就麻煩了,我須得找出此毒的來源。”
慕容逍以食指蘸水,在桌上寫下了“西域”二字。
嬰雀凝神片刻,起身道:“你們先吃。”回屋翻看醫書去了。
剛剛坐下,便被慕容逍拽了出去。嬰雀攥著醫書不放,邊吃邊看。慕容逍將醫書一合,看著她。
“你不著急?”她問他。
他搖頭。
“那好,我也不著急。”
她將醫書一丟,坐在他腿上,再抱過一直看著他們的兒子,笑道:“堯兒,叫爹爹。”
堯兒皺著小眉毛,好奇的瞪著他們。
“小兔崽子,你不是一直纏著我要爹爹麼?這就是啊!”
“大叔……”
“什麼大叔啊,是爹爹!臭小子,怎麼如此笨哪?”
話音一落,父子倆不約而同的瞪她,眼神一模一樣。
嬰雀忙舉手投降。“我錯了,求二位饒了我。”
堯兒被她一撒手,險些掉下去,被慕容逍一把撈住。
“哪有你這般做娘的?”他突然出聲,嗓音沙啞粗糲。
“啊,你說話啦!嘻嘻,我今日太開心啦!你不要像個老頭子一般又訓斥我!”她摟住他的頸項,又是薄嗔又是撒嬌。
慕容逍將母子倆緊緊擁入懷中,便如擁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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