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果真是你?”朱夫人亦是驚喜交集。
“爹,娘,女兒不孝!”嬰雀說著雙膝落地,跪在雙親麵前。
朱繁楷則望著她身畔的慕容逍,神情遽然一變,扭過頭去,冷冷道:“你又回來做什麼?還嫌我朱家的臉不曾丟盡麼?”
嬰雀垂首不語。
朱繁楷將堯兒放下來,無情道:“他既不是峻巒的孩子,便不是我朱繁楷的外孫兒,你們走罷,我不認得你們。”
嬰雀的眼淚流了下來。
“太傅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怪罪嬰雀,我們前來便是為了求得二老的諒解。”慕容逍忍不住出聲道。
朱繁楷竟然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毫無反應的轉身回屋。
“老爺!”朱夫人含淚喚他,“上次雀兒已然跪了一日一夜,險些將身子跪壞,你怎麼還忍心……”
“同樣的錯誤,一犯再犯,罪不可恕!”朱繁楷怒而大呼。
“老爺……”朱夫人嚇得一顫。
“既已嫁給峻巒,便要從此收心養性,規規矩矩做人家媳婦,居然再度做出此等醜事,我有何臉麵原諒她?”
“爹,”嬰雀哽咽道,“堯兒早在我嫁給表哥之前便有了,我與表哥也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的夫君自始至終隻有慕容逍一個。”
“混賬東西!你還振振有詞了!嫁給一個逆賊,你好光榮是不是?”
“爹!”
“當年未曾將慕容家斬盡殺絕,真是失策!”
“爹,您這是什麼話?那件事明明與你無幹,你親口說的!”嬰雀麵色唰的蒼白。
“如何會無幹?那正是我一手策劃的!”
“爹!”嬰雀隻覺魂飛魄散,半晌,呆呆扭頭去看慕容逍。
後者平靜如常的注視著朱繁楷,竟然微微一笑,道:“太傅大人是想讓晚輩報仇麼?”
“有仇為何不報?更何況是素來以殘暴嗜血著稱的慕容逍!”朱繁楷凝視著一叢翠竹,依舊不看他。
“爹,傳聞都是有誤的!”嬰雀辯解道。
“你住口!江湖上早已傳遍他是以何種殘酷的法子一一殺了魯南五虎,以及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蘇朗清!此種殺人不眨眼的禽獸,你也將他當個寶?”
“蘇朗清死了?”嬰雀喃喃自語。
“死得極慘。”
“他死有餘辜!”
朱繁楷冷冷瞥她一眼,一手拽上夫人一手拽上香兒,徑直步入屋中,在關門前拋出一句:“我不想與禽獸為伍,你們快快離開罷!”
望著“砰”然關上的房門,嬰雀一籌莫展。
“娘。”堯兒伸手去拽她。
“我爹倔得很,要想求得他的諒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嬰雀怔怔道。
“那就起來從長計議吧。”慕容逍道。
嬰雀搖頭。“我就不信,我是他親生的,他就那麼狠心。”
“愈是親生的愈是要求苛刻,你爹就是那種人。”
“你想潑我冷水?”
“不是我,是老天爺。”
“老天爺又沒長眼睛!”
話剛落,一個電閃雷鳴當頭劈下,嚇得嬰雀一個激靈。“不會吧?我不過說說而已,老天爺的耳朵也太長啦!”
轉眼間,傾盆大雨瓢潑而下,慕容逍忙取出雨傘撐開,蹲下身將妻兒護在懷中。